“你瞧瞧,惹谁不好,偏生要去惹周琳琅,该死呢。”她那嫂嫂是个甚么样的性子,她还不清楚?现在这周琳琅掉了一颗门牙,估摸着内心头都想活生生扒她儿子一层皮了。
都这份上了,还开打趣的。
姜令菀吸了吸鼻子,没有去看姜柏尧,而是看着捧着自家哥哥双手心疼的周氏,声音绵绵软软道:“娘,我们给哥哥上药去吧。”
可姜裕却死死咬着唇,不哭不闹。
睡到一半迷含混糊的,姜令菀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枣香味,香得诱人,光闻着便晓得是甜滋滋软糯糯的,以后便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姜令菀一把抱住他的手臂,内心大抵已经猜到,定是娘亲让陆琮过来的。她抬头看着陆琮的脸,眨了眨眼睛道:“那璨璨问琮表哥两个题目,琮表哥都答复了,璨璨才吃。”
陆琮倒是没有多说甚么,道:“你问。”
姜裕本日闯了祸,乖乖的站在一旁没说话,只抬眼瞅瞅厅内的大人们,以后撇了撇嘴。
陆琮对周琳琅的态度,她一贯很对劲,可那日一听陆琮送周琳琅一个鹞子,她内心就不舒坦了。她姜令菀的夫君,如何能给别的女人做鹞子呢?
姜令菀这才重视到,陆琮的手上端着一个白瓷小碗,里头装着甜枣羹。
这么一个样样好强的周琳琅,现在缺了门牙,那换做是她也不想见人啊。
安王妃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见他看本身的眼神夙来都是冷冰冰的,心下恼得很,也不想再看下去,只抱起怀里的女儿,肝火冲冲道:“琳琅,我们走。”
陆琮坐了下来,与她平视,拿起小勺子舀了一勺甜枣羹,抬眼道:“吃吗?”
十岁的小男孩,这手心还嫩着呢。
她看着镜中的小脸肉嘟嘟的,但是双眼大大的,水汪汪的,唇瓣粉嫩,皮肤白净,小面庞上泛着红晕,清楚是个敬爱的小女娃,那里看出丑了?只是……仿佛的确胖了一些,姜令菀蹙了蹙眉头,镜子里的一张包子脸也拧成了一团。
瞧着安王妃走了,姜令菀才摆脱了周氏的怀里,跑畴昔瞧着自家哥哥的手心。
姜裕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痛的,这话一面说着,一面还不满的哼哼了几声。
岂料这枣香味不但没有消减,反而越来越近了。
说来也真是的,方才挨打的时候没有流一滴眼泪的人,现在上药了,跟个鬼哭狼嚎的,不晓得的人还觉得她是如何虐待儿子了。
以是说那鹞子只是周琳琅问陆宝婵要的,并非陆琮送的?这么一想,姜令菀内心顿时舒坦了一些。
姜令菀咬了咬唇,悄悄摇了点头。
气候垂垂热了起来,姜令菀午膳吃了半饱,以后瞧着陶嬷嬷又筹办一些她爱吃的金丝酥雀、翠玉豆糕、香杏凝露蜜……立马馋得吞了吞口水,却不敢再看第二眼,直接骨碌碌滚到罗汉床上背对这陶嬷嬷昼寝。
见姜裕抬开端,嘿嘿一笑,道:“她缺门牙的模样太丑了。”
周氏抱着怀里的女儿,看着儿子被打成如许,内心疼得跟个刀子戳似得,只滴血。
周琳琅正到了换牙的时候,这掉门牙也是极普通的事儿,可安王妃倒是不依不挠的,硬要卫国公府给了说法。
陆琮垂了垂眼,望着怀里这小肉包,俄然想起上回她画的两只胖猪仔。
……
姜令菀猛地打了一个寒噤,内心悄悄下定了决计。
这一瞧,顿时就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姜令菀忙从罗汉床上坐了起来,转过身子抬起了头。
本日这事儿虽是谢菁菁先出口伤人的,可先脱手的倒是姜裕,至于周琳琅,明显是被无辜扳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