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萤担忧地望向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只能重重点头。
“此地不宜久留,再行数十里就能到寿安城,我送你畴昔。”
刀客伸手摁在容萤肩膀,语气森冷,“陆阳!”
容萤靠在陆阳怀里,前面的路恍惚不清,贰心跳如旧,健壮的胸膛却披发着寒意,有些冰冷。她转过甚,箭伤就在右边,鲜血早已打湿了陆阳半边衣衫,在马匹的颠簸下,血流不止。
“陆阳,陆阳!”
阴沉夜色之下,陆阳肃着脸,面庞森然可怖。他是历颠末疆场的人,哪怕人数再多一些,也不会闪现半分害怕,但是就在此时,猛地听到容萤的声音,身子一震,手臂便狠狠挨了一刀。
天涯泛出微光时,寿安城的城门开了,他们的马从门洞中驶过。夏季的凌晨还是暗淡,街上还没多少行人。风在身侧吹拂,陆阳终究踉跄了一下,从马背上翻身滚下来。
长夜漫漫,天还不见亮,通身乌黑的骏马在镇子口拴着,低头噗嗤噗嗤打响鼻。
容萤取了件袍子给他盖上,而后紧紧握了握拳,起家朝巷子口走去。
陆阳横剑在手,冷声开口,“想晓得的话,下辈子吧。”
容萤紧紧抱住他脖颈,惊骇感伸展至满身。这世上最后一个待她好的人,也要离她而去了……
容萤咬着下唇,狠狠抹了一把眼泪,“都甚么时候了,你另故意机谈笑!”
“延后才好啊,春季困得短长,干甚么都使不上劲。”
她哭得满面泪痕,摸到他的手冰冷一片,忙捧在掌内心给他捂热,“你醒过来,醒过来好不好?我今后都听你的话,我再也不向你发脾气了。”
容萤被推推搡搡地撵出来,立在风口里,满心萧瑟。
她尚不知出了甚么环境,但听“嗤”的一声,羽箭从贰心口旁穿过,箭尖带着血丝,鲜明映入视线。
在场的都呆了一呆,随后哄堂而笑。
眼睁睁见他闭上双目,容萤从速伸手去推,“陆阳,陆阳……你醒醒啊!”
“走得仓猝,也不知苏望带了多少人在四周,再磨蹭下去我担忧又会节外生枝。”他口里的苏望便是昨夜为首的刀客。
背后模糊听到弓弦紧绷的声音,陆阳不再踌躇,提了口气,举剑而上。
……
“那你呢?”她忙问。
脚夫们怔了怔,对望了几眼,只拿她当乞丐,说话间很有轻嘲之意:“小女人,找你爹去吧,我们哥几个忙着呢。”
“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容萤咬咬牙,把心一横,拉住陆阳胳膊冒死往外拖。只可惜太沉了,仅凭她的力量底子拽不动。
她深吸了口气,正色道:“我是宁王之女,今上钦封的南平郡主,皇室宗亲。”
“你……你如何晓得我在那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