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肉有菜有汤,不过都凉了,一层冷凝的油盖在上面。现在饿得很,她也顾不得很多,伸手抓了几个往嘴里放。
一晃过了两日,秦烨那头没半点风声,她实在是等不下去,跑到书房去催他,刚巧秦夫人也在,笑吟吟地拉她吃茶点。
偏厅冷僻下来,秦烨又回书房关上门忙他的事情。
她双眸敞亮,陆阳微微一怔,神情温和:“无妨,我照顾你是应当的。”
像是从很远的处所传来一样。
她不美意义地笑了笑,因而放下茶杯同他们告别。
容萤在原处站了一阵,这才转成分开。
“她小户人家出身,没见过世面,也不会说话,方才如果哪儿说重了,你别往内心去。今后再有这事儿,你找人来知会我一声,我替你惩戒她们。”
只当她是小孩子心性,临别时的不舍,不料容萤却抿着嘴唇,低低道:“在秦府不好……”
她这副神采,看得陆阳心头愈发严峻,“究竟如何了?是不是伤到了?”
子时了!
原觉得会是端王府的探子,抬眼瞥见容萤揪着衣摆立在那儿,他愣了愣,刹时慌了神。
容萤眉头一拧,“四叔的权势已经这么大了么?”
老树后的草丛里沙沙响了一阵,半晌,果然有人磨磨蹭蹭踱步而出。
容萤捧着那一袋沉甸甸的银子,不由担忧,“你都给我了,那你呢?”
襄阳城的巷子口,入了夜总有一盏纸灯笼在风中摇摆,看上去有些瘆人。她对着空中吐出一口白气,喃喃地想着:此后又去那里呢?
目送容萤分开今后,秦烨才头疼地靠在帽椅里感喟。秦夫人往外望了一下,颦眉问他:“这事儿你究竟如何筹算的?还真要和端王爷对着干不成?”
容萤避而未答,只探头看了看四周,“我好饿,有没有吃的?”
“……”
“行了行了,萤萤还小,你讲那么多她一定吃得消,放人家归去歇着吧。”
容萤点头说没有。
“那……你本身要谨慎。”
她闻言有些泄气,“那眼下如何办?”
他较着长舒了口气,面庞暖和,“那就好。”
她这个娘舅长于打太极,将来打算得很夸姣,容萤差点就当真了。听他滚滚不断的说了小半天,完整插不上话,还是秦夫人最后出面打圆场。
陆阳从黑暗中展开眼,沉默着看了一眼容萤空荡荡的手腕,翻开被子,翻身坐起。
她这段时候仿佛都在思考这个题目,从一个处所到另一个处所,兜兜转转,成果哪一个都不是能够久待的去处。
秦夫人揣摩了好久,声音降落,“郡主到底还是不能留。”
叮咛的话不敢说太多,陆阳又塞了点钱给她,“这些银两你收好,以备不时之需。”
容萤听着内心发酸,沉默了一下,扬起笑容点头,“还好。”
陆阳从这话里听出点非常,笑意渐褪,拧眉问她:“是秦家人对你不好?”
见到她胳膊上的承担,陆阳神采一凛,“莫非端王爷的人去了秦府?”
容萤紧抿住唇,“你甚么时候走?”
连着几天没有睡好,陆阳才抱她上床,容萤就钻进他怀里打起了小呼噜。
“我晓得,我们家也不是缺那一小我的口粮。先前你也传闻了,路上另有端王府的人追杀她,指不定人已经跟到了襄阳来。”秦夫人探过身去握他的手,“你有外甥女,更有后代,一个儿子两个闺女,一家的人希冀着你,不能因小失大啊。”
“朝堂上的大事小情皇上不大管了,张贵妃现在奉养摆布,又和端王走得近,耳边风吹个不断,这会儿上奏折弹劾只怕会碰钉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