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天儒还是在看风景,岳泽已经转过身去了,岑景面无神采。
周朗还僵在原处,陆阳在他肩头上拍了两下,跟着容萤一同走了。
炽热的呼吸拂着眼睫,身上身下都撩起了非常的温度,喘气已变得有些混乱,她衣衿垂垂松开,陆阳的手顺着圆润的肩头滑到衣内,广大而粗糙的掌心摩挲过胸部,小腹,终究停在大腿根处。
归正天下事谁的还说不准,郡主公主一类的礼节与称呼临时先搁在一边儿,不过甚衔罢了,迟早都会封的。
他说荒废太久了,必须得捡起来,“归正闲着也是闲着,今后总能用到。”
裴天儒接了他的话:“这四周本就乱,山头又多,落草为寇的数不堪数。近年边疆兵戈,几近民不聊生,公主的陪嫁可不是个小数量,我不过随口一提,他们却个个都想捞一笔。”他取出干粮啃了一口,“这个时候要联手就太简朴了,归正我们只要人。”
沉寂的黑夜中,两人都没有说话,听着相互的呼吸声,不疾不徐,不快不缓。
容萤笑了笑:“我但是心疼我那些嫁奁,白白便宜了一群草泽。”
陆阳:“……”
“瞧瞧,我是假的么?”
他微微一笑:“功德啊,为甚么没有呢。”
陆阳因为身材不适,一向在火边躺着,闻言抬起一只眼皮。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非常的欣然,那模样仿佛真的很苍茫。想起把他丢下的这三年,容萤禁不住心伤。
裴天儒与岳泽紧随厥后,一个挨着一个在他肩头拍了拍,继而各回各家。
容萤停下脚,“甚么事?”
“我只是看看……”
“事出俄然,没来得及奉告你,实在抱愧。”
宅子虽不如公主府那么大,但是五脏俱全,下人也安排得井井有条。他们在外头驰驱了好几天,总算能吃顿热乎的饭菜,管事的很会瞧人眼色,张口杜口就是老爷夫人,叫得她不住发笑。
岑景:“……”
“逛逛走,我们出去玩。”她半撒娇半倔强地拉他出门,“明天气候这么好,就合适去摸鱼呀,走啦走啦。”
容萤可贵带了几分赧然地低下头,手扯了扯发丝,火光映得脸颊微红。
容萤揽着他健壮的腰身,碰到了上过药的布条,低声问:“不要紧吧?”
裴天儒正专注地赏识风景,岳泽低头盯着本身的脚尖,岑景……岑景不熟谙他,一脸莫名其妙。
裴天儒抹了一把脸,冷静地取脱手巾来。
腊月中,南军久攻不下的丰河城终究破了。数万雄师长驱直入,城里城外尽数攻陷,势不成挡。
一石激起千层浪,他一双眼睁得老迈,这才出去多久,如何就给带了个相公返来?还是陆阳?忙扣问似的丢了几个眼神给中间的一行人。
*
周朗转头看到这一群伤残病弱,不由笑出声,“是啊……这一趟真是辛苦你们,王爷说了,论功行赏,此后毫不会虐待大师。
不知何时,陆阳已经坐了起来,伸手牵过她的,沉声道:“酒宴,花轿都能够再补上,这些都不是甚么要紧的。”最要紧的事,能在一起。
陆阳最后淡笑地冲他点头:“是真的。”
“那,那豪情……好?”他最后用了个疑问句。
此次的交兵算是内哄引发的,鹰眼把城内大部分的人都调走了,可谓是兵不血刃,来得格外轻松。
“想不到,他们把你救下来了。”她搓了搓掌心,朝一旁的岑景笑道。
难以言喻。
“当然好了!”容萤笑得阳光光辉,“对了,五叔给我安排的宅子在哪儿?我饿死了,得吃顿好的。”
“……”
陆阳对于兵法的痴迷已经达到了让她吃惊的程度,开初还不过是偶尔翻一两页,垂垂地就废寝忘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