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臂男人走到刘赫身前,却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的盯着刘赫,让刘赫一阵头皮发麻。
刘赫感激的对韦三点了点头,倒是一脸苦笑。
一看到百姓的这般反应,本来对压服百姓没甚么信心的刘赫,顿时又感觉这事没准有戏。
“正所谓哀大莫过于心死,这些人固然还活着,可他们的心却早已死了,想让他们信赖你所说的,恐怕比安定这乱世还难啊。”
独臂男人说完,黯然的回身而去。
刚才还是一片喧闹的百姓此时却鸦雀无声,统统人都心照不宣的跟在独臂男人身后回身而去,没有人再出言漫骂,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意冷心灰,就算刘赫说的阿谁处所再好,他们也不会再有一丝期许,更不会再信这世道能让他们重新开端。
刘赫听到独臂男人那冰冷的语气顿时感觉浑身不安闲,他没有开口,只是悄悄点了点头。
如果压根没拿本身的话当回事,恐怕这些百姓也不会像现在如许沉默不语了,看来本身开出的前提对于这些逃到鬼见愁中出亡的人来讲还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事已至此,刘赫已经完整放弃了压服百姓分开的设法,因为他实在不忍心再去触碰百姓深埋心底的那些悲伤事,可有一件事,却让他一向耿耿于怀。
望着垂垂远去的人群,刘赫愣愣入迷,他没有出言挽留,更不知该如何出言挽留。
“这鬼见愁里固然苦,可起码能让我的老婆孩子活下去,哪怕是活的不痛快,也总比死了要好,你现在跟我说,换个处所重新糊口,能够重新开端,实在我也想,我们统统人都想,可这类东西也只能在脑筋里想想罢了。从我们逃到这里的那天开端,我们的平生就已经毁了,再去那里,都不成能重新开端了。”
独臂男人嘲笑一声,抬起那条仅剩的左臂,回身指向身后的人群。
这世上哪有甚么恶人云集的鬼见愁,有的只是面前这座被逼得走投无路的百姓堆积而成的城寨罢了,而那些所谓的恶名,不过是为了庇护本身而成心为之的说辞。
见到事情有转机,刘赫决定趁热打铁,“大伙如果有甚么疑问,能够固然提出来。”
那男人边幅平平,穿着打扮也很浅显,在阵阵轻风之下,他右手的衣袖竟然随风飘起,明显是少了一条手臂。
“他爹被征兵,攻城的时候被派到最前面,身中数十箭而死。征兵官给他娘报信的时候,本来十两的抚恤银子只给了三钱,还趁便把他哥也带走了。他哥死的更惨,上疆场的第一天就被马队队的战马踩成了肉泥,最可爱的是那马队队底子就不是仇敌,并且也不是在冲锋陷阵的,只是一群只顾本身逃命的逃兵。征兵官又来了,还是留下三钱银子,并且还要将他也带走。他娘跪在征兵官的面前苦苦要求,却被征兵官一脚踹翻在地。他忍无可忍,上前打了那狗官一顿,成果那狗官挟恨在心,当日就带着人来到他家,活生生打断了他的腿,还一把火烧掉了他家的屋子,他娘也一起被烧死在了内里。”
两人四目相对,刘赫却无话可说。
独臂男人越讨情感越冲动,他伸出那只独一的左手,一把抓住刘赫的衣领。
韦三走到刘赫身边,悄悄拍了拍他的肩膀。
独臂男人松开刘赫的衣领,叹了口气,语气也陡峭下来。
刘赫本来还很欢畅有人对本身的话有所反应,可当那男人走近时,刘赫不由大吃一惊。
“你再看看我,我只是摔在地上,不谨慎手碰到了县官小妾的鞋,那狗官就当场叫人把我的整条右臂给剁了下来。可你知不晓得,我之以是会跌倒,是因为替那狗官开道的人骑的马,几乎撞到我的孩子,我为了庇护我的孩子,才被马撞翻在地的。你说我们做过的事都能够既往不咎,可我只想问你一句,我们究竟做错甚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