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坦之道:“是。”问乌老迈道:“老乌,是些甚么人获咎了女人?”乌老迈道:“人多得很,你杀不了的。”游坦之道:“杀不了也要杀,谁教他们获咎了阿紫女人。”
群豪见她眼眶中鲜血流出,掠过她乌黑的脸庞,大家心下几怖,见她走来,便都让开了惊步。只见她笔挺向前走去,垂垂走近山边的深谷。世人都叫了起来:“留步,留步!前面是深谷!”
虚竹左手手掌一探,已搭住他宝刀刀背,乘势滑落,手掌翻处,抓住了他右腕。便在此时,段誉也从人丛中钻将出来,抓住了耶律洪基左肩。两人齐声喝道:“走罢!”将耶律洪基魁伟的身子从马背上提落,回身急奔。
军中皮鼓号角响起,传下御旨,但听得喝彩之声,从近处越传越远。
耶律洪基又是一笑,道:“如此说来,当年女真人向我要黄金三十车、白银三百车、骏马三千匹,眼界忒也浅了?”萧峰略一躬身,不再答话。
虚竹和段誉等正在没法可施之际,见游坦之到来,心想此人甘心以双目送给阿紫,和她渊源极深,或可劝得她明白,当下又退开了几步,不欲打搅他二人说话。
段誉道:“K我这个二弟虚竹子,乃灵鹫宫仆人,三弟是大理段公子。臣向曾向陛下提及过。”耶律洪基点了点头,说道:“公然了得。”
丐帮中群丐一齐拥上来,团团拜伏。吴长风捶胸叫道:“乔帮主,你虽是契丹人,却比我们这些不成器的汉人豪杰万倍!”
萧峰躬身道:“多谢陛下。”
忽听得一个少女的声音尖声叫道:“走开,走开!大师都走开。你们害死了我姊夫,在这里假惺惺的洒几点眼泪,又有甚么用?”她一面说,一面伸手猛力推开世人,恰是阿紫。虚竹等自反面她普通见地,被她一推,都让了开去。
蹄声响处,辽军千乘万骑又向北行。众将士不住转头,望向地下萧峰的尸身。
耶律洪基出阵之时,原已防到萧峰重施当年在阵上擒杀楚王父子的故伎,早有防备。亲军批示使一声呼喊,三百名盾牌手立时集合,三百面盾牌如同一堵城墙,挡在辽帝面前。长矛手、刀斧手又密密层层的排在盾牌之前。
“两国罢兵,他成了排解难纷的大功臣,却用不着自寻短见啊。”
虚竹忙扯开他胸口的衣衫,欲待施救,但箭中间脏,再难挽救,只见他胸口肌肤上刺着一个青的狼头,张口露齿,神情极是狰狞。虚竹和段誉放声大哭,拜倒在地。
只听得鸣声哇哇,一群鸿雁超出众军的头顶,从雁门关飞了畴昔。
阿紫抱着萧峰的尸身,柔声叫道:“姊夫,我们再也不欠别人甚么了。之前我用毒针射你,便是要你永久和我在一起,本日总算如了我的心愿。”说着抱着萧峰,迈步便行。
虚竹双手连伸,抓住辽兵的胸口背心,不住掷出阵来,一面向耶律洪基靠近。两员大将纵马冲上,双枪齐至,向虚竹胸腹刺来。虚竹俄然跃起,双足分落二交枪头。两员辽将齐声大喝,拌动枪杆,要将虚竹身子身子震落。虚竹乘着双枪颤栗之势,飞身跃起,半空中便向洪基头顶扑落。
一如游鱼之滑,一如飞鸟之捷,两人双双攻到,耶律洪基大惊,提起宝刀,疾向身在半空的虚竹砍去。
虚竹和段誉对望了一眼,均想:“她悲伤过分,有些神智变态了。”段誉垂泪道:“小妹,萧大哥慷慨就义,人死不能复活,你……你……”走上几步,想去抱萧峰的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