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陪我说说话罢。”
可惜这一次不但失利,还叫黎素收回了统统权力,此后连沐浴换衣等琐事,也不肯让他服侍了。
“提及来,仆人自有了它,遭了很多罪,何止一根头发丝,遍体鳞伤也不过如此。”
黎素明天有些累了,停了针线活,午膳后一向捧了本书坐在天井里看,阳光照得周身暖意融融。阿东也翻出一本陈旧不堪的册本来,与黎素面劈面坐着,低声念给他肚子里的孩子听。
到了夜里,阿东侧躺在床上,支着头子不转睛凝睇他的仆人。
“仆人可知,我为何不肯意要这个孩子?”
“仆人也念一段书给我听可好。”
阿东不急不慢解释道:
“你这粗胚子,觉得大家都像你。”说罢,将秘笈摔在他脸上,捧了本技艺上的书,欲念出声来,抹了阿东方才的行迹。可张了张嘴,才想起这是不伦不类的话本演义,断不能念了给肚子里的小娃儿听。
黎素摇了点头,闭上眼睛佯装歇息,半晌以后再展开眼,阿东还是一脸严峻望着本身。人已经叫来了,评脉以后不过说些埋头待产,清心寡欲之类的话。
“不准,它那样小。”黎素竟当真打断了他,一双标致灵动的丹凤眼里满是委曲。
“大哥放心,先前是我渎职了,这些我都会同他们重新说清楚。”阿南半跪在地上,接了他的话。
“睡吧。”
“肚子。”
“去把房里的诗经拿来。”黎素只得重选了读物,向阿东投以大大的白眼。
黎素心结未解,天然不会等闲承诺,阿东却也不恼,筹办安妥的东西重新收起,不再限定黎素的行动,常陪着他在院子里晒太阳;为他折几枝梅花,插在青花瓷瓶里;幼猫睡在脚边,他将它们挨个儿翻个身,晒得毛发疏松又柔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