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望川返来了。
十三沉默好久,才道:
只见十三已从水中上来,伸直在池边,背对着凌九重。
“我看你乏了,不如先让下人带着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我骗你的,望川是最端庄不过的人,怎会生此恶疾。是那些所谓的公理之士,用了下三滥的体例,想叫你把我供出来。都怪我,是我害你如此,大哥会负全责的。”
“然后呢?”
“我说你是,你便是。”
“可记得我是谁?”
他不动声色地拾起十三的手,握在本身掌内心,问:
“不是,白望川甘愿死了,也不会做个宦官,可我活着,还活得好好的。”
“不记得,只记得你,你跟我说,叫我等你,不出旬日便会返来找我。”
过了好久,他才开口:
“为甚么让我去势?”
“因为你花宿柳眠,不学无术,上面长了疮。”
现在,凌九重亲身下山来寻人,他自接到密报之时,早已心中稀有,这回必定是九成九地类似,白昕死了,本来已经完整断了希冀,但是皇天不负苦心人,他终究也如愿以偿了一回。
当他面色如常地站在那人面前,却心跳如鼓,一会儿在想,白昕不知有没有给十三种下忘忧蛊,万一他还记得前尘旧事,又要如何持续相处;一会儿又想,十三毕竟是十三,只是一个毫无生趣的木头人,到底不是白望川,他又能放多少依托在他身上!
世人碰到这一幕,骇怪之余,也尚还晓得躲避。凌九重达到峰顶时,人都已散去了,他也得空顾及,内心想了很多事。早前听白昕提过,除了忘忧蛊,另有一种更短长的,那日却没有再细说下去,莫非竟应验在了十三身上,使他连脾气办事,乃至影象,都变得更切近白望川?
“这里多冷,回水里泡着。”
凌九重道:
十三道:
十三绝望似的点头:
“我觉得要死在这里了。”
凌九重想,白昕是对的,十三何止在身量上有上风。
“大哥带你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