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发春游,倒是没有公文。”
还在讨近乎的兵丁一听这话,刹时脸就拉了下来,长矛有些不听话地伸了过来,喝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吧?”固然之前林岚说他是国子监的人,但这兵丁觉得这么年青的人,充其量是个小人物,也就没当回事儿。
“本就不是搬场,没多少,走吧。”林岚接过英莲洗好的春杏,咬了一口,脆倒是挺脆,就是酸了点。
“车里边的,下来!”
林岚丢过他一两银子,欲钻入到马车当中。
薛贵双手负背,嘲笑着走过来,道:“兵爷,我感觉这位很有能够是殛毙我大兄的凶手,最好请他去衙门喝杯茶。”
见到林岚被酸得皱着眉,英莲噗嗤一笑,从速递上些蜜饯。
“不敢不敢。您爱往那里往那里,卑职绝无贰言。”
薛贵上前,说道:“刘把总,还记得长辈吗?”
林岚表示顺溜和甄英莲先进马车,又拿了个黄杏啃着,“以是薛公子这是来恶心我一下的吗?”
半柱香的工夫不到,大腹便便,身着绿袍,活像是只大青蟹的九门把总仓促跑来,喘着大气来到城门口。
林岚拿着清单,点着要拿到姑苏去的礼品,倒也不是甚么宝贵的东西,一些布帛、文房四宝之类的,就是送给王言老贼的,也就是林岚花了三两银子买了个精美的瓷罐子,倒了一小半茶叶在当中,算是借花献佛了。
兵丁眉头一皱,道:“这能随你说?给我……”
……
“九门把总乃是我薛府的堂上来宾,这点面子,想必还是会给薛或人的。”
马车早早地等待在乌衣巷口,天然是那位妙手亲身送林岚去姑苏。
林岚翻开一角,道:“国子监林岚,费事放行。”
“不是不敢,而是不想坏了出游的表情。”
林岚笑道:“如何?刘把总有定见吗?”
还在吧唧吧唧吃着蜜饯的顺溜先是一愣,但是涓滴不在乎地持续吃着,也不辩驳林岚的话,归正自个儿欢畅就好。
林岚有些无语地摇点头,真不晓得这位之前是在王言老贼部下舒畅惯了,还是真就是动不动就拿刀说话的主儿,处理不了的事情就用武力处理。
马车到了城门口,便被拦住了。
薛家的一群仆人跟着薛贵缓缓走来,眼神不善地看着林岚,道:“有甚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敢让差爷搜的?”
“没有你给我扯甚么皮条呢!从速下来搜身!快点的!”兵丁有些冒火地敲了敲车轱轳。
“记……等等……等等再说。”刘术知拉开惊诧的薛贵,缓缓走到林岚面前,将玉坠颤巍巍地递到林岚面前。
“国子监?”兵丁揉了揉鼻子,“有腰牌没?”
“这信物,你们可熟谙?”林岚递过一块幽绿的玉石,上边刻着一个“云”字,不过林岚估摸着这俩傻缺不认得此物,便说道:“如果不晓得,给你们门把总看上一看。”
“你有甚么题目吗?”几个兵丁围拢过来,目光警戒地盯着林岚。
薛家死了人,还是个带把儿的仆人家,全城的戒严都比昔日来得森严。仵作的验尸成果来看,薛蟠死于很锋利的兵器薄刃之下,以是凡是带着兵器收支金陵城的,都免不了带回衙门查问一番。
“不搜我,算他们运气好,不然……”
守城的兵丁那枪杆子啪啪地敲了两下车轱轳,有些懒惰地杵在那里。能坐得起马车的,也非穷户,兵丁的态度已经算是极好的了。如果普通人,都是交钱搜身滚蛋。
薛贵气得肺都要炸了,走过来,强忍着怒意问道:“刘把总,为何……”
“这个倒是没有。”
林岚点头叹了口气,暗道:真是小鬼难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