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贩盐,估计几个师兄都豁出性命在外驰驱,最后拿大头的还是师父,我就不信几个师兄内心没有想过取而代之!”
商青羊眉头一挑,说道:“这个叔父倒是不必担忧。一个除了技艺高强一些,并没有其他本领,别的一个,不过就是混子,方才入门没几日,难成气候。”
“那该如何是好?”
城防营的背工,很较着地不想让扬州知府插手此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烧了城南纸铺,此事上报,古子章的奏折想必也递不到圣上那边。
杨信永刚走不久,一侧的屏风后,穿戴皮裘的商青羊缓缓走出来,朝坐上之人鞠躬一礼,“叔父,不是说好除了这厮,为何半道罢手了?”
“老杨啊,我说你甚么好呢?近几年来老是怕这怕那的,上头很不对劲啊。有上头罩着,你怕甚么?”珠帘内体胖如球的男人捻动着一串佛珠,檀香味儿从一边的香炉飘出。
“大人,此次事有俄然,也不晓得是如何一回事,就……”
杨信永一惊,从速跪下,“大人息怒,走,走!”
小舟泊岸,杨信永还是卧躺着,看上去非常怠倦的模样。
呼延珺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不到百两。”
珠帘当中传来安静的声音,像是涓滴没有因为这事而动肝火。
“杨头,杨头儿?”管事推了推小憩的杨信永。
呼延珺盯着林岚的眼睛,抿了抿嘴,谁不想繁华,跟着杨信永好几年,过着黑暗中来黑暗中去的日子,对于他如许的年青之辈来讲,本来就是非常残暴的。“你筹办如何做?”
帘中的官人笑道:“你放心,现在陈、顾二人已被你我节制,能帮他走货之人已经没有了。这一回,他只能亲身走货,届时在城外撤除他,轻而易举。只不过这老贼心机周到,不晓得这一回火烧纸铺,有没有将他备份的帐本烧洁净,可不能让这条老狗临死前再咬我们一口。”
林岚扶起呼延珺,磨难见真情,现在呼延珺仿佛已经将林岚认作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了,杨信永如果思疑林岚,也就意味着思疑本身。他何尝不是个狠人,一不做二不休,杨信永敢下杀手,他们就先动手为强,除以后快。
“恩,伤倒不是甚么重伤。你看着办就好。”
“唔。几个徒儿联络了没有?”他那本来降落的声音变得更加沙哑了。
动静都放出去了,不过没音信。
“还走货?”杨信永有些担惊受怕。这才方才出事,如果再被抓,事情可就有些难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