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前辈谦善了。”白冷泽淡淡一笑,略一深思,开口道:“小子大胆说两句,如果说的不对,前辈不要见怪。”
“有一点你小子看的很准,那便是这梅鑫确切不是吕天挚的敌手,不过这梅鑫能将那梅花三弄改成四弄,特别是最后那一剑,很有几分返璞归真的味道,看来当年败给吕天挚,也何尝不是一件功德。”
“这么提及来,这吕天挚竟然是趁虚而入的伪君子?”白冷泽哑然发笑。
白冷泽冷哼一声,说道:“沽名钓誉四字,总不算委曲了他。”
酒坊门前,白冷泽给那龙雨再倒一杯酒,笑着问道:“龙前辈感觉谁会胜?”
现在场上剑气未散,那些站在白玉石阶下的江湖人士,都忍不住踮起了脚尖,真真正恰是翘首以待。
这几人在千层高的平台之上,上面那些瞻仰妙手过招的江湖人士底子听不到他们在说甚么,只是看到吕天挚败了梅鑫,然后两边说了几句话,还觉得只是平常客气,那里会晓得这中间另有这么多的肮脏活动。
“先说好了,我本日来荡剑宗便只比三场,这第一场你们已经输了,那么第二场谁来?”
梅鑫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冷哼一声,回身朝着荡剑宗庙门走去,刚走出几步,嘴角已经有殷红的鲜血流下。
吕天挚的脸上终究绷不住了,他神采阴沉的看向这瘦子,开口道:“宁空浩,你的嘴巴还是那么臭!”
“你感觉呢?”龙雨没有接那杯酒,反倒笑了笑说道:“你这小家伙这几日一向在摸索我,到底想晓得甚么?”
正在世人觉得两人还要持续比试下去的时候,吕天挚俄然展颜一笑,拱手道:“梅师兄承让。”
“卑鄙!”梅鑫吐出一口淤血,恶狠狠的看着那仍然保持着神仙气度的吕天挚说道:“若不是宗主不在山中,早出来经验你了,何至于让你这沽名钓誉之辈在这里撒泼!”
谁都没有想到,这剑神弟子与荡剑宗的第一次碰撞竟然会如此出色,实在是赚足了眼球。
白冷泽也不客气,看着那千层白玉阶上仍然被剑气残虐的平台,说道:“小子大胆猜想,那吕天挚锋芒太盛,俗话说刚则易折,并且这荡剑宗乃是百年大派,岂容他一再猖獗?恐怕此次难有善了,这吕天挚定要吃个大亏。而那位梅前辈固然气力也很强,但比之吕天挚仿佛还要差一些,若小子没看错,此时当已分出高低。”
龙雨这才接过那杯酒,笑道:“我一个糟老头子能有多短长,即便再短长,也比不过上面那两位的。”
千层白玉石阶上,那银色与红色剑气终究消逝,吕天挚与梅鑫隔着三丈间隔站定,两边脸上都没有甚么神采,一时候竟看不出谁胜谁负。
“伪君子说不上,但也不是甚么无欲无求的朴重人士。”龙雨笑了笑,接着说道:“说到底,江湖人习武,不是为了能入那军中当那万军从中取人首级的大将,便是为了在江湖上赚取威名,以后不管开宗立派,还是清闲江湖,总不会太孤单便是了。如此说来,倒也就不能算是伪君子了。”
白冷泽心下嘲笑,好一个剑神弟子!
“你!”梅鑫踏前一步,却扯动了伤处,再吐一口血。
轻视之意呼之欲出。
龙雨一摊手,说道:“讲。”
吕天挚脸上涓滴不见愤怒之色,只是话语间却尽是阴损暴虐:“你们偌大的荡剑宗便只靠着田碎黎一人吗?其他的莫非都是孬种?难怪这些年荡剑宗日趋式微。”
这已经无异于打脸了,不过遐想到刚才吕天挚的飞扬放肆,四周那些荡剑宗弟子听在耳中,固然感觉粗鄙,倒也非常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