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有副将在？对了，记得那潘老将军不是你二叔？”
话音刚落，众门客纷繁跪地告饶，哭天喊地，叫爹叫娘。
女人抬开端，木讷地望着他，翦水秋瞳清澈见底。
潘逸也看到了那处，在丫头堆里找到了一张熟谙面庞。他打一激灵，忙不迭地拱手道：“殿下放心，这事我定能办好，不过现手头有事，先走了。”
不久，阿五掇拾好碎叶，提篮将鲜花带回后院，交给嬷嬷以后，她就去了府中的假山，那边正有个少年郎在等她。
“讲实话真这么难吗？”
后半句还没说出口，潘逸就满面东风地走入亭中，荣灏见到他当即把侍童招回，然后抖开宣纸问他：“这两幅字，哪幅写的好？”
轻风拂过，碧纱如水。亭中人提笔卷墨，在宣纸上落下两个豪放大字。
潘逸憨笑，听到中间传来的闷嚎，又难堪地皱起眉。
世人又大惊，现在这世道一个“中庸”，一个“有为”的确就是在打国君脸，并且还是两次。
“来人，将‘有为’装裱送去给我父王，让他看看我在这儿习的好字。”
亭外，那些门客打得差未几了，白花花的腚都印了红。走之前，他们不忘见礼谢恩，然后相互依扶，盘跚拜别。
“你快些走，由我替你撑着。”
荣灏不悦，道：“再出声，就把他们打晕！”
“回王爷，鄙人感觉这‘有为’二字写得甚妙。刚毅有力，笔锋错落有致，实属佳作。”
“这可千万使不得，工夫我有，但是领兵兵戈我向来没干过啊！”
见此场面，潘逸忍不住畅怀大笑。荣灏勾下唇角，然后端起玉盏慢条斯理抿了口茶。再抬眸时，他的目光不由飘向院内修剪花草的粗使丫头。
荣灏剑眉微挑，似有几分愁闷。侍姬将他最爱的桂花糕送至嘴边，被他一手挥开。
天碧色的纱，金丝绕的流苏。亭中帷布垂地。这戏里，戏外，只隔着道昏黄。
“好！”
畴昔一月余，天终究暖了，院中百花斗丽。开了窗，暗香袭来。眼一抬，便是姹紫嫣红。
荣灏不如何爱笑，欢畅不欢畅都是这张脸，好生严肃。
梭巡军情不去虎帐，让将军们过来算甚么梭巡？敢情他是太无聊，找群人热烈热烈吧？潘逸心想。不过见荣灏怡然得意，怕是早就盘算主张。
嬷嬷过来时，潘逸就替阿五揽下这个祸事。他是主子面前的红人，嬷嬷天然不敢指责，只叹牡丹命薄。
“这几天热了，要不你待下月初去请潘老将军。记着，就说商讨国事。”荣灏又夸大了句，潘逸除了点头以外也没甚么体例。
夜深人静，潘逸将这事细嚼了番，吮着此中甜意睡了畴昔。没料第二天，他又遇见了阿五。她仿佛特地在暗处等着他，待他一走近，就仓猝地塞了一方绢帕，帕里包有红枣桂圆。
燕王府里多了个五女人，是王爷在街上买来的。因为花了五十两银子，嬷嬷给她取了个名字叫阿五。大家都知，倒是府里的主子荣灏忘了这件事。
侍姬揉肩揉得不舒畅，荣灏抬手将她打发了。人一走，潘逸就拿起碟里的糕点一口塞到嘴里，再倒上盏茶一股脑儿喝干。
这双眼睛梦里见过。潘逸心弦轻颤，微微睁大了眼。阿五还是呆愣，就和初遇时的一样。
潘逸叫苦不迭。荣灏不觉得然，萧洒挥袖，道：“让你去装装模样，只不过几天的工夫如何会有人打来，再说素闻潘将军名声，我正想见下他。”
潘逸眉头紧皱，直点头：“都不好。”
熙园角落里，阿五正埋首绿丛中，一手持剪，一手捧花，将长得好的月季剪下放入篮中，等会儿好给后院里的姬妾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