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盘庙,水龙王’指的是繁华楼的洪二爷和我们家的王爷。你看哪个在前,哪个在后?洪二爷是这里的霸王,吵嘴两道做买卖都得给他利钱,新官走顿时任都要给他送礼。他不点头,没人敢撒泼。你不衡量衡量,就提脑袋去了?”
“哦?那你说来听听。”
阿五咬紧了唇,眉间不甘一闪而过,她服从他的话乖乖地上了马,回府以后,甚么话也没说,将布包抱得紧紧,低头走了。
潘逸心乱如麻,不知不觉想到天亮。见窗外泛白,他一骨碌坐起家,筹算去处阿五问清楚,但是阿五再也没来赴约。
孟青最受不了这一招,忙把他推出三尺远。
她像决计躲他,见到他便扭身就走。潘逸受不了这般冷待,坐立难安等了三日,各种体例都试了,阿五还是不肯意理他。
天还蒙蒙亮,潘逸牵来青鬃马,拉上阿五,将她藏裹在披风内。出府以后,他忙把玄色披风趟开。阿五暴露闷得红红的脸,难为情地看了他眼。
提及此处,潘逸踌躇了下,随后眸子子一转溜,猛地拍上孟青肩膀。
孟青吓着了,身子矮了小半截。
次日朝晨,近五更天。阿五悄悄地来到相约之地,她还是穿戴昨日高腰襦,只是肩上多出个蓝布小包。
“嬷嬷叮咛的,她说今后就让我去园里修剪花草。”
说到此处,阿五就直愣愣地盯着潘逸所站之地。潘逸脊骨发寒,立马挪开几步。
“嗯?那里不当?”
潘逸不明白,愁得直掉发。俄然脑中灵光一闪,他顿时开窍了,仓猝干脆冲到园子里,趁无人之际把阿五拖到一边,盯着她的眼睛,慎重其事道:“我帮你去找那伙人,我来替你讨个公道。”
孟青皱眉,拿折扇往他脑门上一敲。潘逸缩脖躲过,对劲洋洋地笑。
她不信他,不信他能帮她报仇。潘逸感觉本身被小瞧了,又忍不住要当回豪杰。
她说话轻声细气,轻柔的,不招摇。潘逸很喜好,忙把荣灏给的桂花糕献给她。阿五和别的女人一样,仿佛也喜好茶点小吃,她很乐意地拿了一块往嘴里送。
“跳崖别拉上我。”
阿五抬起眸,红润的小嘴一抿。
潘逸松开手,煞有介事地点头。“你身子太硬,抱起来不舒畅。”
潘逸口拙,不知如何安抚。他往四周环顾,想了半晌,道:“时候不早,我们还是先归去。”
“别难过,人死不能复活,若他们泉下有知,定会好好保佑你。”
潘逸乱了心境,他局促地站直身,一手撑石。过会儿他又感觉这姿式不好,便斜倚松木,两手环在胸前。
荣灏赏花弄月赏美人正赏得鼓起,一句话漏听大半,吃过美婢口中衔的樱桃后,才慵懒说道:“嗯?山贼?我如何没传闻过?随你吧。”
潘逸惊奇,摆布环顾,终究找着几根横七竖八的焦黑木柱。他又往深处走几步,哈腰扒开杂草,蓦地瞥见碎砖瓦,以及印在地上的恍惚黑印。
“谁和你是兄弟?”
“好好,跟你去不就行了?别学女人,你这块头也不像。”
这天夜里,潘逸烦郁难安,睁眼闭眼都是那处荒地,以及地上的尸油。接着,他又想到阿五,想她是如何逃出来,又如何落到人估客手里。
“不当!”
孟青撩下长袍下摆,款步下了台阶。新月白的衣边拖过阶上青苔,他忙哈腰掸去泥灰,边掸边轻声说道:
“没甚么,只是想家了……”说罢,阿五低头默声,渐渐啃起桂花糕。
“那你和我一起去,你鬼点子多,定能打他们落花流水!”
潘逸听了不平,正声说道:“我们王府还怕地痞地痞?陛下派我们过来,又不是装模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