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屿仍旧是每样都夹了一点,连陈若弱本身都不大爱吃的素炒三丝也吃了一些,到七分饱时放下碗,夹了一块奶心豆腐卷,微微挑眉,咬了一口。
陈若弱撇嘴,“你让我别忙活也说迟了,厨下做了一大摊子呢,我顺带做了菜,有包子有饼,另有从酒楼里收的肉干腊肉,你带着那么多人,也是不肯一小我去堆栈驿馆的,带着路上吃,略微蒸蒸就软了,也不费工夫。”
陈青临从二十岁起,就听陈若弱说这话,说得耳朵里都要长茧子了,闻言也不理睬她,给顾屿还了个军礼,见周虎周豹在他身后站得笔挺,内心顿时更欢畅。
清算好武备,陈青临就忙着赶回将军府,以往家里的事情都有陈若弱忙活,现在她嫁到别人家去了,就只要他本身看着来,他实在没甚么要带的,衣裳装齐了,最多再清算些干粮上路。
陈若弱没喝汤,天热,荤食吃多了,不管油不油都会腻,让人切了盘生果来,仍旧吃了两块。
陈青临内心欢畅,瞧着陈若弱的眼神也软了,陈若弱有些不大风俗被人夸,顾屿话音刚落,她就咬了一口果子,恶声恶气地说道:“甚么贤惠不贤惠的,我想做事就做事,不想做事就不做了,你再夸也没用。”
酥炸过的豆腐皮口感薄脆,隔着一道薄薄的水皮,里头半凝固的奶心就流淌了出来,似有些琼脂的口感,奶香却非常浓烈,别看陈青临吃肉吃得头也不抬,陈若弱最上心的实在就是这道有些像甜点的豆腐卷。
那递衣裳的禁军将领轻咳了一声,提示道:“殿下,武将上朝是在文官后,正排在殿下背面好几位,殿下不出列,他上哪儿看到殿下哪。”
两边来往数十回合, 终究陈青临渐占上风,他本就是疆场上打出的技艺,晓得如何对敌才气达到最好的结果, 壮汉的拳脚固然短长, 但明显是没见过血的,加上之前的轮战耗损了很多力量, 到底还是被陈青临掀翻在地,拳头抵上了脖颈。
陈青临瞥见校场背面的军马已经齐了,闻言就摇了点头,道:“没时候了,过午我另有事情。”
金红的芡汁包裹着肥嫩紧实的鸡腿肉,汤汁滴落到米饭里,微微渗下去,鸡肉入口甜鲜,抿一下才气尝出些许黄酒的香气,并不喧宾夺主,反而很好地压下了鸡肉本身的腥气,更烘托出鸡肉本来的鲜美滋味。
陈青临黑脸上蓦地闪过忧色,几步进了正堂,公然见陈若弱正坐着啃果子,边上的盘子里已经空了大半,顾屿坐在她劈面,手里的茶盖轻拂过茶碗,带起茶水里几片茶叶高低翻飞。
半凝固的奶心是用加了琼脂杏仁和冰糖煮过的牛乳,待到冷却以后切出一个个长条,又用其他的牛乳拌了面粉,和出薄厚均匀的水皮,把长条裹得严实以后,再包上豆腐皮去炸,炸到半熟就要换灶,让油的余温炸熟内里。
“我不是明天去道过别了吗?大热的天,跑来跑去也不嫌累着!”陈青临话说得硬,语气倒是微微上扬着的。
陈青临从小力量就大, 军中能和他在力量上对抗的不过三五人, 但要论上拳脚, 根基上就没赶上过敌手。
鱼冷了会腥,幸亏陈若弱料放很多了些,一时半会儿也尝不出腥气来,陈青临不大会吃鱼,挑了会儿刺,蘸了半边醋,一口下去,刹时冲淡了他口中残留着的鸡块几近霸道的鲜甜滋味,转而满盈出鱼鲜的特别口感来。
吃完饭,顾屿细问了陈青临关于顾峻的事情,陈青临实在是一时之气,等回过味来,实在也并不是很记顾峻的仇了,顾屿听着他话里的意义,面上带起一点笑意来,似是不经意地叹道:“三弟自小恶劣,若弱才来了几日,就几次三番受他的气,能去军中历练,实在是他的福分,舅兄不要看他年纪小就心慈手软,三弟他就是不常活动,身子虚,并没有甚么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