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陈若弱之前那一通彻查,顾凝住处的东西,十件倒有四五件寻不到的,此中有个她最喜好的玉枕,因从娘家带床笫是件不端方的事情,一向放在库房,等找着的时候,已经被一个管事婆子的孙子睡了一年多。
镇国公的确不晓得该说甚么,半晌,也只是抖了抖嘴唇,“你这是……何必啊?”
可俄然有人奉告她,这统统都是假的,她在他的内心向来没有分量,她是个能被好处互换来互换去的物件,她的豪情他不看重,她的喜怒他不体贴,他的豪情或许没有作假,可他是个薄恋人。
“他……确切变了很多,可伤是我本身拿东西划的,女儿不孝,让爹爹担忧了。”顾凝哭过了劲,红着眼睛鼻子,一抽一噎地说道。
她一句话没说完,面前的瑞王妃却似惊了一跳,双目里像是烧起了一把火,陈若弱不知如何地就把话咽了下去,然后就听瑞王妃再度平平下去的语气,“嫂嫂怕是听错了,没有圣旨,哪能归宁,大哥说的约莫是等探看过王爷以后,来看看我。”
陈若弱看着顾凝,见她愣愣的,像是丢了魂似的,赶紧拉了拉顾屿的衣袖,实在她也有些奇特,如何仿佛甚么事情到了她这个夫君的手里,就都……这么干脆利落呢?
镇国公本来只是气,等发觉了顾凝手腕上的伤口,一把年纪,眼泪都差点没忍住,顾峻更是跳了起来,嚷嚷着要去找瑞王算账,被顾屿按住。
陈若弱内心俄然就安宁了,她快走几步,把手放进了顾屿的掌内心,随后掌心微拢,同她十指紧扣起来。
顾屿不是很能了解顾凝这会儿各式庞大的心机,见她模样,隐去了本身和瑞王的说话,只说道:“天家情薄,他本日能为一个定北侯纳侧妃,明日就能为更大的好处丢弃你,我给他的东西在我眼里不值你半分,在他眼里却比你值钱很多,你本身好好想想吧。”
顾凝怔了怔,似哭似笑道:“怪不得,他说内心只我一个,可有不得不纳孙侧妃的来由,我当他骗我,本来,是真有很首要的来由……”
顾凝是真悲伤,本来传闻瑞王并不是移情别恋,而是为了甚么定北侯的权势,才拿了她昔日待嫁闺中时写给他的相思诗赋给了别人,大张旗鼓迎她进门,即便难过,她内心也有了一些莫名的安抚,可顾屿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子,直直地扎进了她的心口。
“二姐,他对你不好,你为甚么不跟家里说啊!如何就让这个混蛋逼成这个模样了?”顾峻气得直蹦跶,想把茶几上的茶盏摔了,仍旧被顾屿按坐了归去。
遵循孙侧妃的年纪来算,当时定北侯已经承爵,且过了孝期,一个未婚的侯爷,即便是公主也有资格争夺,以是孙侧妃的生母只要是已婚的妇人,但若这妇人的婆家身份不敷高,一个私生女,也不至于让定北侯被瑞王握了把柄,千里归京暗投诚。
陈若弱抹了把脸,重又笑了起来,正要快走几步跟上,就见本来落在最前面的顾屿转头看了一眼,见她怔愣在原地,弯了弯眸子,朝她伸出了手。
看小姑子这个神情,明显就是另有情义的模样啊,她固然也感觉阿谁瑞王爷手腕太坏,可女人家的豪情不是这么清楚的,就像是一块烂掉的肉,明晓得痛痛快快挖掉,病就好了,可谁都怕割肉的疼,甘心一点一点拿药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