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弱这辈子还没被人夸过娇弱,顿时感觉本身也有了些闺阁蜜斯的感受,接过顾屿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轻咳一声,说道:“那就……”
陈若弱刚想翻白眼,看着顾屿俊美的侧颜,赶紧矜持地理了剃头鬓,用一种陈青临听了背后寒毛直竖的和顺声音说道:“樱酥本身没有味道,更不能提鲜,这些菜里都各有对应的提鲜香料,加樱酥只是为了让人成瘾,为了袒护这一点,这些菜里都用了同一种鲜酱汁,香料的味道很重,专门麻痹人的味觉,不信你多吃几口这家的菜,再吃别的尝尝。”
粗布短衣的年青人转过甚来,出乎料想的,是一张非常白净漂亮的脸庞,见到陈若弱的边幅,他怔了一下,很快垂下眸子,低声道:“三钱两幅,不还价。”
陈青临让人把飞鹤楼的菜肴全撤了,又着了人去报五城兵马司,未几时去的那小厮返来了,说五城兵马司已经接案,正筹办派人去搜索。顾屿见陈若弱眼睛亮亮的,一副很想去看看的模样,不由发笑,向陈青临告了罪,表示只是带陈若弱出去逛逛,傍晚便归,在将军府住上一夜再回镇国公府。
只是她一点说破的意义都没有,深吸一口气,害羞带怯地闭上眼睛,她悄悄地抬起手,渐渐地向着顾屿的窄腰伸去,就在她要回抱上去的时候,外间传来马夫不解的声音,“姑爷,蜜斯,已经到处所了!”
只可惜陈青临的马都是颠末军中严苛练习的,走了一大段路程,直到远远地能闻声万梵刹的钟声,车驾仍旧四平八稳,陈若弱有些绝望,半昂首转着腕间的玉镯子。
顾屿脱手极快,像是她倒过来之前就伸出了手,借着车驾的惯性极快地揽过了她的腰身,另一只手仿佛要护住她的头,略微用了些力量,一把将她按进了怀里。
顾屿怔愣好久,长出一口气,伸手遮住了陈若弱的双眼,嘶哑道:“莫如许看我……”
不过本日约莫是她出来的时候不对,日头正高,行人无几,摆出来的摊子几近没几家是她常去的,看了一转,更加让她兴味索然起来。
被紧紧地抱在温热的度量里,陈若弱的心砰砰直跳,她一向用眼角余光重视着顾屿,方才连续串的行动都被她看在眼里,这明显是……和她想到一起去了。
飞鹤楼的店主手里很有些财帛,飞鹤楼的地段选得极好,上得三楼,能瞧见午门的边角,东接清平巷,西靠菜市口,邻近的几条街道买卖都很好,车水马龙,繁华热烈。
他话音刚落,陈若弱已经像得了仆人首肯的小猫儿似的窜了出去,跑到摊子前,眼睛亮亮地指着此中一幅非常精彩标致的孔雀开屏图,欢欢乐喜地叫道:“小哥,这幅画多少钱?”
白玉无瑕,美人皓臂,隔着浅浅的光芒交相辉映,顾屿固然一心保持着君子风采,但还是不知不觉被摄住了视野,仿佛是发觉到了他的孟浪,少女俄然抬起脸庞,乌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仿佛里头还能映照出他的影子来。
“是樱酥的味道……”陈若弱拧着眉毛, 想了想,又道:“药铺里倒是有开来和其他药材混着用治病的, 我小时候喝过这类药,大夫不让多喝,说次数多了会积毒成瘾, 这味道淡了很多, 应当是磨碎了内里那层壳, 再混了粉末加出来的。”
顾屿顺着她的视野看去,眸子微微地眯了眯,轻声说道:“夫人想去看画?”
陈青临不懂药理, 奇特道:“没听过这东西, 或许人家是用来提鲜的,我吃着这家的菜,口味固然没你做得好,不过味道都特别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