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寻死!”镇国公蓦地站了起来,就要朝外走,顾峻一边跟上他的脚步,一边急声说着方才的景象。
“大嫂……”顾凝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陈若弱对顾凝有气,顾屿的步子也没停,以是她没转头,又走了几步,俄然模糊听到了一声多谢。
交给瑞王的名单, 他格外隐去了一部分现在申明不显,前期却非常得用的人才,只留下当初重立太子时第一批被查抄出来的高官勋爵,这些人大半都有把柄在瑞王的手上,他从太子手里得来鞠问的权益,把这些事情查得很清楚。
镇国公府这几日不承平,管事被大理寺押走了大半,婢子下仆大家自危,可贵有在院外走动的,一见顾屿带着花脸猫似的陈若弱返来,立即就有李嬷嬷带着闻墨和一众婢子迎了上来。
顾屿对此没甚么定见,他走时留了几个官员的软肋把柄,瑞王是个谨慎到可骇的人,即便现在还是少年,心眼也比太子多长了好几个,这些谍报他约莫会从中挑一个两个合适的,不着陈迹透底给其他的皇子,从眼线那边考证过真假,才会信他。
这辈子再狼狈,都没有人敢打过她……顾凝怔愣了一刻,哭声都止了,沙哑着朝陈若弱的方向扑了畴昔,又被她一脚踹回了地上。
“备水。”顾屿叮咛了一句,一转头就见陈若弱又把本身糊了一脸的泥,他手里的帕子也脏了,不由得摇点头。
“但是这和你又没有甚么干系……”陈若弱看着顾屿近在天涯的脸庞,眨了眨眼睛。
陈若弱顶着一张好笑的泥花猫脸,神情却比甚么时候都严厉,她盯着顾凝,大声地喝道:“为个不值当的男人去死,你到底有没有知己?你去到浅显老百姓的家里去看,你已经比大多数的人活的都要顺心快意了,这不是大风刮来的!凭甚么家里人疼你如珠如宝,你都不看在眼里,却要为个不在乎你的男人去死?”
顾屿走到了陈若弱身侧,见她一脸泥泞,取了帕子,给她擦了擦,没有去看地上哭得惨痛的顾凝,只道:“我带若弱回房洗漱。”
顾屿微微摇了一下头,“我凡是狠心一点,早该在当初事情有了苗头的时候,就掐断她的念想,天家的水有多深,岂是她说进就进的,是我害了她。”
“这,现在阿凝归家, 人已经获咎完整, 真要把这些都给他……”镇国公眉头蹙起,但是并未踌躇太久,还是点了点头,“罢了,只要太子不废,这些事情一旦公之于众,瑞王也就不成了, 只是今后同他来往, 切莫谨慎,不要被他抓了把柄。”
父子两人正商讨着,蓦地听脚步声传来,顾峻气冲冲地折返了返来,少年脸庞上尽是惶恐和焦心,“爹,大哥!大嫂打二姐,我拦不住她!”
陈若弱的衣裳在把顾凝拽回岸上的时候弄脏了,她抬起胳膊擦了一把脸,更蹭得一脸泥污,她看着地上挣扎着还要再爬起来的顾凝,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她的鼻子,眼里的怒意比被打的还要炽烈上几分。
“我觉得大嫂打一下,让二姐复苏复苏就够了,没想到大嫂打了一巴掌,接着又是几巴掌……”
顾聆听着,一边哭一边嘶声叫了起来,顾峻远远的就闻声了她的哭声,拔腿就跑了过来,一把撞开了陈若弱,就要去扶顾凝,“二姐,二姐你别哭,别哭啊,是不是大嫂欺负你了,我替你打她……”
顾凝痛哭着还要再扑上来,仍旧被陈若弱推倒在地上,瑞王府的湖泊水源引自宫中,故而湖岸处是用青砖砌的地,镇国公府府邸规格稍小,蓄的湖泊也是人造的,空中是泥的,摔一下不算疼,却还是让顾凝瞪红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