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三恪无言以对,不会接她这调侃的话,只支吾应了声:“我必然好好学。”
他这模样风趣,虞锦怕把人给吓着,放缓声音循循善诱:“咱住的这条街上有两个铺子,是我那大伯娘开的,运营暗澹,早就关了门。铺子至今没盘出去,还都顶着咱虞家的招牌。赶明儿你们瞧瞧哪个铺子位置好,就开起来。”
兰鸢刚在那头打完牌九,赢了一圈,脸上的笑还没挂多久,立马被这一句话惊得花容失容:“爷你如何如许啊!我本年才刚十三啊!我姐姐是十五才去的!我连算盘都没学精啊,如何冷不丁地就要撵出去开铺子了?”
天禀?
冯三恪还没从刚才那一下子缓过劲来,舌头直打结:“开、开铺子?”
“看几眼就学会了?你倒是聪明。”
余下三人都跟着一颤抖。
“我能端茶递水,扫地抹灰,还会认字会拨算盘……诶冯哥你刚说甚么?”
冯三恪严峻了起来,暗想本身有甚么天禀?刻苦刻苦?少言寡语?
冯三恪又点点头,“那……”
有好天轰隆在前,后边这“本钱平摊”反倒叫人稍稍心安了些。
入府半月,冯三恪本觉得自家主子是那种三思而行的人,开铺子这么大的事,总得先选好店的位置,然后拾掇出来,坐下好好揣摩揣摩能做甚么买卖,从那里进货,放店里如何摆,如何揽客……没个十天半月如何能做得起来?
四目相对,又没话说。
冯三恪没因“抠门”这说法难为情,反倒惊呼出声:“不成不成!千万不成!我如何能做得了掌柜?我都没有卖过东西,连一粒米都没卖过,如何能开铺子?”
彼时天刚亮不久,昨晚又下了一整夜的雪,朝晨恰是北风吼怒,地上碎雪籽被风卷起扑到脸上,冻得人一颤抖。
……
冯三恪冷静想着,难怪锦爷说府里这群孩子懒,拖拖沓拉公然不假。他站在门前,目送仨孩子各回各屋了。
这呆头呆脑的模样,竹笙一个没忍住,掩着嘴笑了出来。冯三恪面上更窘了。
冯三恪整小我都傻了。
虞锦浅浅白她一眼:“先前说好要去跟着账房先生去学算盘,这半月你去过几次?”
他和弥坚是同年跟上虞锦的,一样十四岁,还一同得了赐名,两人却差得越来越远了。弥高最后只是内心有些不顺畅,这半年开端急了。
“好。”
“好。”
是以虞锦俄然问起,他也没游移,便答:“等着腊八孙捕头来,年前再把算盘学明白。另有,前两天我看外院的葛牧带着两个保护在做桌子,看了两眼,看懂如何做了,就想在屋里加套桌椅。闲时找点木头试着做做,放在屋里也便利。”
“一来,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生财之道,只要肯动脑筋,到处都是商机。”
“嗯。”
话里信息太多,冯三恪一字不漏地听完,仍没听明白。游移了斯须,给孩子们说好话:“他们年纪还小,过两年懂事了就好了。”
只听虞锦道:“通窍的事,博观与你讲过。这半月你买过几次菜,晓得做买卖需得呼喊了,晓得货比三家了,再把算盘学个差未几。这就够了,剩下的全看天禀。”
虞锦抬眸看着他,不答反问:“算盘学会了没?”
冯三恪脑筋慢,刚想揣摩这话又是甚么意义,被打了个岔。虞锦问:“先前你说想学做买卖,改主张了没?”
“来来来,恰好我一块说。”
“掌柜的,你倒是拿个主张呀。”弥高冷眼睇着,一口一个掌柜的,仿佛专门挤兑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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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锦挑眉问他:“不开铺子,那你想在那里做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