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阵阵,宗政墨排闼进入,屏退屋中乱七八糟的人,反手将门狠狠一关,回身望向床榻中心正襟端坐的新娘子,如有所思。
“庆祝九皇叔与王妃,百年好合!”
九皇叔?王妃?甚么玩意儿?叶哥哥呢?
“这是如何回事?”淡淡的声音,诘责的语气。
一股如有似无的淡淡异香随风飘了出去,让人似睡非睡,似醒非醒,郑媛的认识垂垂堕入浑沌当中。
郑媛恨恨地瞥了一眼如履高山的宗政墨,伸出一根手指,悄悄地戳了戳宗政墨的背。
“九皇叔,甭管事情的委曲如何,既然你娶错了人,我嫁错了人,当务之急,是让我和你的王妃各回各家,各找各自的夫君。不如趁着夜色,你我偷偷潜入状元府,把我和沈碎雪更调过来。”
郑媛微微蹙眉。
郑媛一个激灵,刹时复苏了几分,伸手攥住红盖头,作势就要翻开来弄清现在的处境。
哒哒……
“叶哥哥,我没事!”
李将军怒瞪:“小小的武状元,竟敢禁止御林军办案,获咎了太后,你有几个脑袋?”
她只记得阿谁叫玉生香的窃贼,激发了一场混乱,叶哥哥一向护着她的花轿分开,两人乃至另有太长久的扳谈。
“一拜六合。”
反观前面的宗政墨,姿势慵懒至极,负手而立,冷魅的脸上披发着摄民气魂的气势,神采淡定而安闲,好像闲适地逛着自家后花圃,那般舒畅。
郑媛怒极磨牙道:“九皇叔恐怕要绝望了!”
“夜色撩人,你也不怕打搅新郎官办闲事?”宗政墨头也不回,嗤鼻冷冷哼道。
轻风拂过,轿帘微动。
行完三轮礼,跟着一声‘礼成,送入洞房’,合座官员赶紧上前道贺。
话还没说完,宗政墨的神采顿时阴沉下来,红袖一挥,猝不及防之下,郑媛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震地抬头朝后倒去,吓得她双手当即捂住嘴巴,硬生生地堵住即要溢出喉咙的尖叫声。
玉生香俄然诡异一笑,将手中毒针悉数朝马腿子射去,被扎中的马儿,剧痛之下,横冲直撞,疯颠地在街上四周奔驰,跪着的行人再也顾不得九皇叔是否还在,不要命地遁藏发疯的马。
“好。”
宗政墨眸光微闪,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如何,看不起小小的武状元夫人,来当本王的王妃?”
为毛有一种遛小狗的感受?
但是,以后产生的事呢,她如何被抬到九皇叔的王府,乃至还与他拜了堂,这些就像是一团迷雾覆盖着她。
郑媛惶恐,此人毫不是叶哥哥!
郑媛手一僵,景帝也在?她若冒然戳穿,景帝是会将错就错,还是各归其位?
“二拜高堂。”
一个一个的迷惑,在脑筋中快速闪过。
郑媛探头看了一眼内里猖獗的景象,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都甚么时运嘛,成个亲都这么闹心!
“喂,快到了吗?”
九皇叔如此等闲就承诺了,反倒叫她有些无所适从,她筹办的长篇说辞,胎死腹中,毫无用武之地。
算了,还是花轿里安然些。
屋顶上,一前一后,两道血红身影,在星空的映托下,显得诡异而妖娆。
轻瞥一眼血红嫁衣的宗政墨,绝美的容颜,妖孽的气质,人虽美得不忍轻渎,但这毒舌的程度,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宗政墨半眯着凤眸,一副慵懒至极的妖孽样,整小我披收回一种翩然气味,富丽丽地看着这边的热烈,看得正努力。
郑媛晓得他指的是甚么,俏脸一红,气呼呼地回嘴:“你胡说!叶哥哥,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若晓得娶的不是我,才不会碰沈碎雪,他必然也非常焦急,想着若那边理这个题目,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