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啜饮一口云雾茶,沉吟半晌,说道。
世人听罢,才知此中崎岖,不由唏嘘不已。
要晓得这精怪得意造化开了灵智,便在这云岚山中修行,早已将这云岚山中一草一木都视作禁脔,怎肯容别人介入,因而,便点起了部下小妖,肝火冲冲的杀上门去发兵问罪。
这天风子正苦于没法摆脱这段孽缘,那飞云大王发起,正合贰情意,便顺势承诺了下来,这些日子他前去三山五岳,寻觅天材地宝,便是为了这场斗法做筹办,现在已是炼就了数种丹药,多件宝贝,只等斗法之时,一展本事,震慑这群妖怪,得一个悠长的平静。
叶知秋呵呵一笑,说道。
那飞云大王几十年不见,不知得了甚么机遇,竟也炼就了一门操风的短长神通,一身道行亦是精进很多,与天风子恰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材,一通好杀,从晨间一向杀到傍晚,最后还是天风子技高一筹将其杀退而去,只是今后再无宁日,那飞云大王隔三差五的便前来挑衅,只是顾忌太阴奇门大阵的威势不敢冒然杀上门,只是在天风子外出采药办事之际,跳将出来袭杀邀战,叫天风子烦不甚烦,一怒之下便倾尽统统家私炼制了一桩短长的傍门宝贝,五欲尘凡袋,在那飞云大王又一次挑衅之际,趁其不备放将出来,将他打成了重伤败逃,这才得了安生日子。
那天风子见飞云大王去而复返,不但不知改过,反而又拉了同道妖怪前来助拳,不免心下暗怒,也不留手,将阵法威势大开,又使出自家操风的神通将一干妖怪杀得丢盔弃甲,幸亏那黄髯大霸道行不俗,又身怀一件异宝,终究以异宝护身会同那飞云大王一道狼狈逃出阵外,仓惶而去,这才不至于全军淹没。
那飞云大王从阵法禁制当中逃得性命,自发颜面丢尽,越想越气,满腔愤激难消,便收拢麾下残存妖兵,弃了老巢,决然往西投奔自家至好老友,小国土石狮洞的黄髯大王,两相会晤,一番抱怨,精怪之类多出草泽,颇似绿林豪杰,重视义气,那黄髯大王得知自家至好老友竟受这等欺辱,二话不说,便点起了洞中妖兵与那飞云大王一道前去天风崖报仇雪耻。
世人随后又叙谈几句,直至夜深人静,残月孤悬,这才散去,由清风道童领至住处,各自安息不提。
而那天风子先前聘请叶知秋等人前来,虽是有深谷当中的前辈嘱托在先,却也何尝没有存了乞助的心机,他虽几次三番败退那飞云大王,但这妖怪倒是气数绵长,不但未曾式微,反而越固执,并且聘请来助拳的同道精怪亦是一个赛过一个,此番既然下次战书,想必是胸有成竹,叫他不免心下担忧,更何况,他身边只要一个入道不久的小徒,可谓孤掌难鸣,如果来敌颇多,他不免力不从心,双拳不敌四手。
那天风子抚掌笑道。
那天风子本来遍览云岚山景之时,并未现有精怪陈迹,蓦地间来了一群气势汹汹的妖怪实在将他吓了一跳,当机立断将阵法禁制开启。
岂料,那飞云大王好似一块恼人的牛皮藓,甩都甩不掉,前些日子,竟又呈现在他面前,不过此番这妖怪似是受了经验,不再邀战,只是下了战贴,商定了日子,两边再做过一场,非论存亡,两边因果今后告终,不再胶葛。
“道友且宽解,贫道与门人既然与道友相见,便是有缘,又得道友相邀至此,眼下也是荣辱与共,岂能等闲坐视不睬,且看那妖怪有何手腕安插,我等埋头应对便是!”
“大善!”
他这般定夺,倒是颠末沉思熟虑,一来这天风子关乎那深谷之事,如果有所差池,牵一而动满身,不免横生枝节,二来也是起了爱才之心,这天风子虽是散修出身,却操行端方,心性清和,又有一身不俗的道行,更可贵的是福缘不浅,如果能收归门下,也是一股不小的助力,经此各种,这才叫他下了决计脱手互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