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青上,汉灵帝刘宏就是在四月份驾崩,从而拉开了袁绍尽诛寺人、董卓进京夺权的大幕。
高恒扭头,这才发明身边竟然站着一名头戴帻巾,身着儒士常服,面白微须的中年人。对方三十出头的春秋,单衣布履,腰悬铜印黄绶,仅仅只是站立在那边,便闪现出了一种不泯然于众的气度。
顿了顿,郭宣又解释道:“邓虎本为县府门亭长麾下求盗,因受荀功曹赏识,客岁前迁为繁阳亭长,此次援救高乡亭,着力不小,高乡啬夫又命丧贼手,是以荀功曹便向县君保举邓虎出任高乡啬夫。若非县君已定下此事,我必保举尧光担负此职,游徼乃是武职,专缉盗贼,正该让邓虎担负最是合适。”
郭宣一脸肃容。此次下乡,他除了公布县府的海捕文书,别的一个目标,就是奉县令之命前来征辟高恒。
“你、你、你!”庞海的气势顿时弱了下来,刘家庄先前正在办丧,他那里敢去?倒不是死过人的处所倒霉,而是刘家庄的人不待见他。
庞海身后的几名游侠儿火伴却不识字,连声急问:“庞大哥,写得如何?”
“哦,本来是庞三郎,好久不见。”高恒嘴角暴露了一丝笑意。
郭宣这时似是想起了甚么,猛地一拍大腿,恍然道:“是了,高卿莫非便是前几日黄巾贼夜袭刘翁家中时率众驰援的高恒高尧光么?某几乎忘了,这高乡亭中,除了高卿,哪另有别的辽东学子?卿之功劳,刘翁早已报知县君,县君亦是奖饰有加。”
“若非宦党祸国,朝政日非,黄巾之乱又何致于如此拖延。”高恒作忧国忧民状。
“中平六年啊,真是多事之秋……”
提起黄巾,郭宣仿佛感同身受般气愤:“黄巾贼子确切可爱,残害乡里,最是仇视吏士,前些年势炽之时,不知多少冠族庶门家破人亡!”
“敢问显昭兄,不知县君筹算如何安排?”高恒按捺住镇静,扣问道。
“哼,言而无信,不当人子!”庞海目睹高恒若无其事的模样,肝火更盛。
“自是先在县中为书吏,堆集资格,此乃宦途正理,尧光为何如此问?”郭宣有些奇特地看向尧光。
“谁敢说我言而无信!”高恒早有筹办,反过来发兵问罪:“我先前受伤,行动不便,日等夜等,倒是为何连庞三郎的人影也等不着?”
并且前次夜袭刘家庄,还折损了将近五十人,就算四周抓人入伙扩大了些,人数也不会多到那里去。如果再想方设法减弱一下,到时上千名青壮堆上去,堆都堆死他们。
“正如高卿先前所言,多事之秋啊!”或许是因为身处大庭广众,郭宣固然拥戴,但却不筹算在这个话题上持续下去。
但庞海也是委曲,他杀黄巾明显杀得不比邓虎少,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可到了论功行赏,却反而大家把他撇在一边,这么较着的轻视,如何能够不让庞海窝火?
归正黄巾的名声已经完整臭了,往上面再泼些污水估计人家也不在乎,不是有句话说的嘛,债多了不愁。
“一诺令媛重!”庞海俄然对高恒大起知己之感,先前的各种不快和受人曲解的礼遇,这一刻仿佛都烟消云散了普通,“天下虽大,唯高君懂我!”
“身材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操行道,立名于后代,以显父母,孝之终也。”高恒先背了一段孝经,然后一脸苦大仇深的仇恨,“可爱黄巾贼子,竟是灭尽人道,以削发辱报酬乐,若非家中长随罗龙趁黄巾粗心时搏命相救,必无幸理。”
“只是可惜,现在他已陷于贼手,想必饱受折磨,也不知存亡如何了……”高恒面上哀思,郭宣则是不由赞叹了一句:“忠心护主,真乃懦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