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德道:“他们只是普通臣子,投降泉盖苏文,仍可保有高官厚禄,但王姐如果投降,初始封侯,到处受人掣肘,光阴一长,泉盖苏文疑忌在心,必会下杀手,亡国之君何曾有安稳归所?众臣所想满是为本身的好处罢了,又岂会考虑到王姐的处境?他们的话毫不成听。唐军被困,时候每过一分,环境便危急一分,王姐宜尽早定下救济大计。”
真德道:“这意义是我们若不承诺,高句丽灭亡唐军以后,便会打击我国了?”善德女王点点头,真德道:“王姐尊意如何?”善德女王点头道:“尚未有定论。”亲唐派的上大等毗昙道:“女王本来想依恃大唐,但现在泉盖苏文以对抗贼寇入侵之名,号令各国共抵唐军,其势不成挡,臣觉得女王应当尽早与高句丽媾和,方能保我国安然。”
真德开了门,见沈弃换了一身淡雅青袍,不若在鬼蝠岛上遇见时那般寒怆,更衬得他俊昂如松、风韵不凡,乍见这朝思暮想的人儿近在天涯,她芳心冲动,不由微微红了脸,柔声问道:“沈公子千里来访,不知有何见教?”
她是支撑善德女王的反唐派,天然不肯援助唐军,但沈弃如此相求,又怎能回绝?她得见沈弃当然万分欣喜,但在如此环境下相逢,又万分难堪。
亲唐一派尽皆拥戴:“上大等之言确是至理。”真德心中冷哼:“明显是你们想依托大唐,现在唐军有难,如何就转了风向?”善德女王沉吟不语,另一亲唐大臣廉宗趁机劝道:“不如直接向泉盖苏文投降,以免我百姓蒙受战祸之苦。”
真德道:“你随我来。”便带了沈弃直闯王宫内殿。沿路上,真德叮咛道:“待会儿见到王姐,你切莫提起泉盖苏文兵多将广,已包抄住唐军。”沈弃道:“公主放心,我自有说辞。”两人一到殿外,真德请沈弃止步,本身先行求见。
真德这才晓得泉盖苏文先动手为强,用心送来媾和书,要断大唐的救兵,暗自担忧:“王姐本来不肯出兵援唐,现在又接到泉盖苏文的媾和书,就更难压服了,沈公子这一趟恐怕是白来了。”善德女霸道:“泉盖苏文要我们停息与百济之争,先结成盟军,会猎于千山,共同讨伐入侵的唐军,功成以后,平分唐军的兵器车马,而后永缔盟好。五日以内,我若不承诺缔盟,高句丽便会再送一封招降书过来。”
真德见他只谈公事,涓滴无话旧之意,不免绝望,拿出他偿还的佛牌雕饰,道:“我曾说这信物可调换一事,你既想调换新罗出兵,就应当找王姐,而不是找我。”沈弃道:“当初相赠佛牌是公主,我自当物归原主。我想以佛牌要求公主转告女王,请她调集群臣共商新罗出兵之事。”
当年在校马场上,孙武开大力推许派主的高傲神情、武珝相思难忘的绝美容颜,闪过李世民的脑海:“我畴前瞧不起这恶劣的江湖野人,想他能有多大本领?想不到本日竟得靠他援救!”他细心机考布包上的作战打算,不得不承认:“这打算固然冒险,却已是眼下最好的体例了。这沈弃确切是可贵的人才,更是不吝存亡地来救我,但他究竟是甚么样的人?”
沈弃快马来到新罗王京“庆州”,探听到公主府地点,便飞身潜入,先威胁一名宫婢带路,直闯真德寝殿门口,又让宫婢拿了当初佛牌信物入内通报:“大唐使臣沈弃有急事求见。”真德一听沈弃擅闯公主府,当真是喜出望外、骇怪无已,赶紧束装梳理,欣喜之余,却不由渐生忐忑:“他拿了信物擅闯公主府,所求之事必非常严峻,现在最大的事,莫过于唐军东征得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