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鬼子自认技艺矫捷无伦,才有“鬼子”的外号,岂料沈弃速率更快,他疲劳在地,惊骇叫道:“臭小子,你想独吞字帖吗?”
黑鬼子叫道:“你别想骗我!我晓得你想独吞宝贝!”
黑鬼子一时候答复不出,支支吾吾说道:“道上传说兰亭帖里有个大宝藏……还是武功秘笈甚么的,总之是贵重非常!”
辩才惊诧道:“本来!本来!想必是施主视若珍宝的那三幅了。”
萧翼道:“这是假货,是旁人摹拟之作。此人书法虽好,但与王右军比拟,倒是天差地远。”
世人都感觉不成理喻,沈弃解了他穴道,说道:“你走吧!”
不由越想越心寒。他原想禁止梅老4、老五打斗,只这么失神刹时,这两人因武功附近,竟然在一招之间,互刺身亡。
黑鬼子倒也振振有辞:“管他是甚么,总之大家来抢,就是好货!就像大家列队抢着吃的东西,必定比较香!再说宝贝奥妙怎能随便透出来?当然要从字帖里细细揣摩,才会晓得!”
萧翼想了想,忍不住拿出布袋里三幅字帖,谨慎翼翼翻开,道:“教员父,您是智永禅师的传人,想必对『王』字研讨极深,您瞧瞧,这是真品吗?”
兄弟连连叛变,梅老迈气恼之下,银枪猛力射向老三背心,岂料这一枪到了半途,便余劲陵夷,梅老三正光荣躲过一劫,俄然间双眼剧痛,再看不见任何东西,“碰碰!”两声,梅老迈、老三竟同时倒地。
萧翼欲言又止,挣扎半晌,终究悄声道:“我怀里就有几幅王右军的字!”
树林里传来黑鬼子呜哭泣咽的抽泣声,好似三手翁和巧娘子向沈弃声声索债。“小兄弟看枪!”
又摇点头道:“但并非极品!”
梅老迈的枪劲极霸厉,但在霸厉的劲道之下,却能在枪尖聚了一滴柔巧之劲,枪尖一点即止,又快又准,轻巧的挑起了卷轴系绳,引了返来,那字卷便落入他手里。
沈弃不耐道:“我一根手指便可杀了你,又何必操心骗你?你如此笨拙,连这点事理都不明白,还敢出来行走江湖!”
凉亭中万暗青四人忙把辩才和萧翼护在身后。
世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实在看不出是谁做了手脚。
“老三干得好!”
此时凉亭世人都走过来,沈弃以树枝谨慎挑开字卷系绳,内里确是兰亭集序的诗文,只不过并非王羲之所写。
秦相思不想让辩才起了防备之心,笑道:“道上几时有这传说,女人我怎没听过?”
伙同其他兄弟回身追去,再顾不得沈弃。
沈弃尚未答话,黑鬼子又抢先道:“梅老迈,你这话可又不对了,人家使毒就狠,你们五柄梅花枪戳人家五个洞穴就不狠?本日我们来抢这一份宝帖,满是豁了性命,谁如果留手,就是把性命交给人家,莫非你瞧人家公子哥姣美,就会对他部下包涵?”
黑鬼子死活都不肯信赖,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倘若不是被点了穴道,恐怕就冲要动的在地上打滚了。沈弃问道:“兰亭帖究竟有甚么奥妙,值得你们冒死来抢?”
“好狠的小兄弟!你究竟甚么来头……”
黑鬼子得了摆脱,一溜烟便走了。
黑暗中的苍哑声音呸道:“梅老迈,你放甚么屁!我黑鬼子不躲在暗处伤人,莫非要在光天化日底下行事?只不过三手翁死得惨痛,却不是我下的毒手。”
黑鬼子哼道:“又不是阛阓叫卖,这事能四周鼓吹吗?莫非还要号召人来掠取!”
沈弃正要答复,黑暗中却传来一个沙哑声音说道:“五品梅家庄的五兄弟全来了?嘿嘿!不错!不错!看来你们是志在必得!”
辩才老眉紧蹙,合十道:“罪恶!罪恶!想不到一幅字帖害死这么多人,真是天大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