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操已受内伤,眼看弟子也支撑不久,心想兰亭帖已不在,输了并不要紧,只要多迟延一些时候,不让月阴宫主追上沈弃便可,是以盘算主张,一旦没法支撑,即认输退出。
沈弃道:“龙师兄,请你赶去告诉勾师兄,尽快带武珝女人前来汇合,我沿路会留下暗号。”
沈弃一愕:“这不是萧翼的声音吗?”
这甬道又狭小又湿滑,幸亏四人武功高超,快步如飞,“啊!”文武仙奔在最前头,冷不防一脚踏空,几近摔落,幸亏他反应极快,伸臂扳住了石壁,才稳住身子。
想到是父亲要这卷字帖,他不由起了踌躇,究竟该任由萧翼拜别,还是夺回字帖,偿还永欣寺。
四人这才发觉火线已无路,变成一条缓慢下坠的水涧!
石门一声大响,震得世人停滞了打斗,待烟雾畴昔,只见石门上方破了一个径长尺许的圆洞,其他石壁只轻微剥落,并无大损。
略加思考,已经晓得:“本来是他设下这连续串战略!先假装落魄文人博取辩才师父的怜悯,又用名帖打动教员父的心,接着夜夜秉烛畅谈,套问出兰亭帖的藏处,再调集妙手来盗取字帖,他如此处心积虑……”
那人一声嘲笑,却不答话。萧翼心想:“如果弄丢宝帖,陛下必定会重重治我的罪,这还不是最惨的,如果圣心起疑,说我私吞秘宝,可就糟了……”
最后一句俄然转成密音:“那字帖干系严峻,毫不成落入月阴宫主手里!”
焚日立即带领月阴杀手策动狠恶进犯,少林寺僧虽冒死抵当,但少了沈弃等人互助,时候一长,立即节节败退。
萧翼自发得打算天衣无缝,却不知沈弃等人紧追在后,更想不到半路会杀出妙手,惊呼道:“尊驾是谁?为何脱手杀人?”
却说沈弃一进入石洞,与万暗青三人快速奔进石壁狭缝里,这是一条野生开凿的长通道,每隔一段间隔就吊挂一盏油灯,可见黑衣贼早就探听清楚字帖地点,带了一批凿洞妙手,花了几日时候,从另一头打出这条精准的甬道。
恍然明白:“是奉了父皇的号令!说甚么被谗谄罢官,满是谎话!这个萧翼夺目无能,不害人便罢,又有谁害得了他?”
沈弃四人是沿着石岸追在火线,那黑衣人倒是早就等鄙人流处,等着萧翼一干人自投坎阱,可见他早就盯上萧翼的行动,算准他们会逆流逃窜,就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但既是派主号令,也只能服从分开。沈弃身子一溜,钻入石洞内,焚日本来要跟着进入,沈弃从洞内发了一掌,逼退焚日和月阴杀手,又取一块大石堵住洞口,制止他们跟着出去。
却有另一道黑衣身影从劈面石岸飞身过来,落入那只木桶里。
这溪涧非常深长,如果出错掉落,就算凭着武功保住了性命,也要摔得满身伤。
窃贼乘坐的大木桶非常坚毅,遇湍流、硬石都不分裂,明显是特别制造,沈弃心想:“这帮人不但会溯溪、攀顶,算准方位开挖山道,还晓得制造坚毅木桶乘溪逃脱,实是办事紧密、各具本领,究竟是哪一派人马?”
秦相思和沈弃都想趁机杀了月阴宫主,志操却使出传音入密:“沈小兄,我先迟延住月阴宫主,请你从速追上,莫忘了老纳的叮咛。”
兰亭帖不测被窃,让月阴宫主俄然落入赌局的优势里,因为就算胜了,也得不到任何好处,如果先动,更是今后不能踏入中原,只要尽快逼退志操,结束这场比试,才气去追字帖。
此时乌云满天、星月无光,四周一片暗中,沈弃功聚双目,模糊见到水涧中段有幢幢黑影飞舞。
瞥见洞里景象的人又惊声大呼:“小贼从后山挖通道出去,取走了兰亭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