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九刀趁仇敌吃惊的剎那,“唰唰唰!”一柄菜刀刹时砍翻数名仇敌,大呼道:“是朝廷军兵!”但来敌实在太多,他不得不放弃驾马,身子一纵,立在车顶上,将手中菜刀舞成一片银光,抵挡四方扑来的仇敌。矮壮的车夫扬鞭急催,一人把握双马,马儿虽遭到惊吓,但在他矫捷的操控下,不但临危稳定,还调和出一种节拍,以不成思议的极速冒死往前冲,如许的控马术,除了彭通的马夫忠哥,普天之下,恐怕找不出第二人。
纥干承基武功高超很多,飞身过来,急挽几个剑花,震开暗器,一剑刺向青年心口,青年吓得闭眼惊叫:“大侠饶命!”双膝一软,寂然跪倒。纥干承基收势极准,剑尖恰抵住贰心口,冷声道:“你说彭通逃往那里,我便饶你性命。”
蔡九刀固然就在车顶上,但身中数箭,正咬牙力拼一群杀手,实在得空救济。青年公子目睹仇敌追入车里,吓得击出重拳,那军兵侧身避过对方拳劲,同时提剑再刺,青年公子一按坐垫构造,车底俄然敞开,他刹时滚出车底,滚入草丛里。军兵赶紧飞窗追出,青年公子还来不及起家,见军兵再度逼近,双手各洒出一把暗器,军兵想不到他有这一招,闪躲不及,中了浑身暗器,倒落前仍奋力扑向青年公子,双手双脚紧紧夹抱住他,即便身故也不松开。
眼看长剑要穿心而过,忠哥长鞭一扬,缠卷住对方的利剑,纥干承基是个顶尖剑手,手臂大力一扭,就将忠哥拖上马来,长剑、软鞭交缠一起,这两大巨力一打击,忠哥座下的那匹马儿受了力道,不但震得筋骨断裂,连车辕也断了,马儿往前冲了两步,悲嘶一声,倒卧在地。另一匹马受了惊吓,又落空均衡,拖着车厢横冲直撞。
青年这才展开眼睛,颤抖道:“官爷您……您真会放了我?”纥干承基道:“我的目标只是彭通,只要你说出他的行迹,我便放了你!”青年战战兢兢再次问道:“你真会放了我?”纥干承基剑尖刺入他胸口一分,斥道:“你想迟延时候吗?”青年“啊”的叫了出来,又颤声道:“官爷饶命!小人名叫水月,只是彭府的小仆,老爷教我坐马车逃命,小人只能照办,早晓得要赔上性命,打死我也不干!我一辈子给那瘦子做牛做马,月俸却少得不幸,官爷,我另有一家长幼要养,求您放太小人……”
他查结束案,便尽速分开,悄悄传讯向鬼庄禀报环境。夜黑星黯、北风吼怒,长安城百里外的荒郊丛林里,狼兽不时出没,平时少有人迹,现在却有一辆双驾马车穿越此中,彻夜疾走,往江岸吃紧驰去。驾车的两名男人一高瘦、一矮壮,样貌看似平常,却能把飞奔的马车操控得非常稳妥,显现出他们本领不凡,但现在他们神采凝重、全神防备,没有半点张扬,只专注地策马前奔。
眼看再行半里就要出了密林,江岸已举目可及,“唰唰唰!”树林四周竟射出无数利箭,想要将马车射成刺猬,车上的人恐怕无一幸免!蓦地,马车前座闪出一片银光,飞炫在四周,“啪啪啪!”将利箭都劈断,那银光又回入那名高瘦的车夫手里。
公子惊道:“有人缀上我们?”女子悄悄一握他的手,道:“公子莫担忧,这条路本来就有些野兽,乃至另有山贼。”又呼喊道:“大伙儿谨慎!”公子叹道:“但愿是山贼野兽,你们便能对于,不然……唉!”
女子道:“这里草木比人高、荒荒漫漫,野兽不时出没,有谁会想到我们敢在深夜突入,只要通太小径达到江边,上了船、就安然大半了。”话才说完,火线树梢传来一阵沙沙细声,女子玉容一沉,低声道:“糟!有人缀上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