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干本是意气风发的出去,见了这气象,满身高傲戾气都被熔化,胸中只涌起一阵冲动,仿佛内心埋藏已久的奥妙全被挑逗出来,他不由生出遐想,如果能被这双手抚触,那滋味该是多么激昂热烈,忍不住俯掌笑赞道:“好!真好!曲好、人更好!”
这群乌合之众怎敌得过江湖妙手,一下子全给制伏了,众文士怕大祸临头,都错愕哀慽,只要那墨客喜获重生。
那谷道狭小,没法让多人拥进,李承干便下了座车,换乘一顶小竹轿,叮咛其他妙手看管谷外世人,只让独眼老鬼、长鏻软剑海游龙、银伞大娘胡媚儿三大妙手,和四名侍卫抬着小轿,大摇大摆的进入谷内。
这日李承干路过青铜峡谷,一听到琴声便深深痴迷,心中只想:“我要把这乐伎带回宫里去,倘若能每天这么赏曲聆乐,当真是欢愉似神仙,连天子也不必当了!”
操琴少女并不答话,只拨了几个调子,中间的侍女悄悄福了一礼,娇声说道:“公子爷,我家小仆人在这里操琴自娱,是获咎了谁?冲犯了哪条律法?您为何气势汹汹的闯出去,还一开口就胡言乱语,诽谤人家?”
李承干本来要返回长安,召见孙思邈入京医治腿伤,却传闻神医正在贺兰山四周,从马邑前去,路途较近,并且筋骨伤员若迟延太久,更难病愈,今后就算能行走,也是一跛一跛,会毁了天子庄严,是以李承干只得亲赴贺兰山,一起上更召来很多妙手随行庇护。
直到雪谷才子呈现,李承干总算解了心头重担,不由暗喜若狂:“我觉得这平生……看不中意任何女子,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才子!我总算能向父皇交代,这太子之位是保住了!”
他悔恨本身毫无欲念,更忧心太子名份是以不保,已是烦躁不堪,恰好李恪、李泰对皇位虎视眈眈,又碰到沈弃炫武挑衅、马邑围杀,乃至双腿重伤,他再忍不住将满腔肝火全宣泄在沈弃和马邑百姓身上。
这曲子是宫廷乐正白明达呕心沥血之作,曲调精美华丽足以流芳百世,李承干在宫中早已听过千百回,向来只感觉好似与浩繁神仙共游瑶台,欢乐无尽,想不到这小仙子把宫廷大曲弹得极尽魅惑,虽不登风雅之堂,反而多了几分留客神韵,但最勾人的,是他玉白指尖在丝弦间轻巧飞动,柔中带劲,挑逗的姿势又缠绵又风骚。
又对世人喊话:“你们一个个给我坐好,不准分开,待本公子擒人出来,你们再睁大眼瞧瞧那究竟是神仙还是妖怪!”
但颠末马邑事件后,李承干已学了乖,不再等闲闪现身份,也晓得以冠冕堂皇的来由捉人。他对众文士朗声说道:“献曲娱人本是风雅美事,但有人竟然藉此假扮鬼神、残害良民!我大唐境内怎能答应此等罪过?非查清楚不成!”
李承干等人甫进到谷内,即闻到阵阵清雅芳香,身心不由放松了几分。
他功力只规复五成,连龙虎双剑都对于不了,更何况另有其他妙手,当下只不动声色的藏身众文士当中,静观情势。
沈弃见小和尚年纪悄悄,竟排在右列妙手的首位,可说是与龙虎双剑等齐,绝对不成小觑:“我不能冒然行事,必须想个一击必中的体例!”
他见李承干带了多量人马闯进,只微微一怔,又低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