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十三个羽士,两旁站列,个个神采乌青,连哼都不吭一声,却不经意间将张万福围在当中。
王大福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张万福,一眨都不眨一下,冷冷的道:“乌龙剑惊现江湖,我们赶紧进入圣地第五洞天,才晓得乌龙剑,天机图全失。乌龙剑当时在黄巢手中,已经阐扬了它的奇异力量,攻无不克,战无不堪。我们只能临时不去理睬。这天机图会是谁盗取的?我教细心解除,算来算去,也只要一人才有机遇靠近天机图。”
群雄见他绸衫衣袖笔挺下垂,不起半分颠簸,足见定力奇高。在这紧急关头,竟然平静自如,那是胆色与武功,二者俱皆上乘,方才办事不惊,大家无不悄悄佩服。
此言一出,厅上群雄尽皆惊诧。恍但是悟,天师道这些人不是至心祝寿的,而是来肇事的。张万福道:“天师太也汲引张某了。想我在天师道不过是不成器的鬼卒,委实无足轻重。张某一举一动,怎能触及天下千百万百姓的身家性命?”
张万福一惊,缓缓地转过身,右手提起家边的茶壶,斟了一杯茶,左手端起,不动声色的道:“天师,道兄,你们请喝茶,这不是谈笑吗,我已经返来二十余载,向来没有走出万柳庄一步。天机图才失落,与我有甚么干系?我没拿,我没拿,拿甚么给你?”
张万福道:“不晓得兄讨取何物,我可胡涂了,还请道兄明示。”王大福道:“当年我教老祖天师张陵入山寻道,开炉炼丹,建立了我天师道,斥地二十四治。仙去之前,留下两件镇教之宝,奥妙藏在圣地第五洞天当中。这两件宝贝,你总该晓得吧?”
张守一呵呵嘲笑了两声,道:“张万福,我天师道一向以来,都是诚信天下。我爹爹顾念兄弟交谊,迟迟没有脱手,那是不忍兄弟相残,就是盼得有一天你能幡然觉悟。没有想到,现在你还在装模作样。”
张万福道:“不劳道兄挂记,统统安好。”张守一将长长的眉毛向上一挑,道:“统统安好?张万福,我天师道的主旨,无欲而长乐,无求而长生,有为而自主。以诚信为主,不准讹诈。只是因你一时贪念,大祸铸成,你当为了天下千千万万的身家性命着想,我劝你还是绝壁勒马吧。”
王大福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张道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来。这些年来,你看也看破了,倘若还没有悟出此中的事理,那就不是你的,还是拿来,回归福地吧。”说着伸出右手,摊开手掌。
王大福道:“道兄,你回家修行,在家纳福,但你既然捐了五斗米,就是我天师道的弟子。一日入道,毕生为道。呵呵,当年青城山仓促一别,十多年来,别来无恙否?”这天师道别名五斗米道,凡入教之人,均须捐五斗米,是以而得名。
张万福道:“此人是谁?”张守一一字一顿的道:“我爹爹将要仙去之前,奉告我天师道一个极大的奥妙,一个只属于天师的奥妙,这个奥妙为历代天师口口相传,当年老祖天师将乌龙剑和天机图,放在第五洞天里,奉告二祖张衡,拔不出乌龙剑,张家子孙,就不得参悟天机图。即便是第三代天师张鲁,拥兵汉中,有介入天下的机遇,但他拔不出乌龙剑,也只要投降曹操,甘为阶下囚。我每一代的天师都拔不出乌龙剑,天机图也就一向尘封不出,我爹爹天然也不能例外。千百年来,一向相安无事,为甚么图剑俄然全失?我爹爹在奉告我这个奥妙时,才俄然想到一小我,只要这小我才有机遇晓得这个奥妙,这小我就是第二十八天师张福的主子,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在他继任天师之时,这小我就在寝室的门外。他偷听了属于天师一小我的奥妙,又跟着天师到了第五洞天,他也拔不出乌龙剑,以是只盗走天机图。不久,这小我找了一个借口,就回家的人。他,远在天涯,近在面前,就是你!张――万――福。”说到最后,一字一顿,俄然喝道:“拿来。”将一只又白又胖的大手,伸到张万福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