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十三个羽士,两旁站列,个个神采乌青,连哼都不吭一声,却不经意间将张万福围在当中。
此言一出,厅上群雄尽皆惊诧。恍但是悟,天师道这些人不是至心祝寿的,而是来肇事的。张万福道:“天师太也汲引张某了。想我在天师道不过是不成器的鬼卒,委实无足轻重。张某一举一动,怎能触及天下千百万百姓的身家性命?”
张万福道:“兄弟在教之时,只晓得教中之物,满是宝贝,确切不晓得兄所指何物?”王大福见他一味地打草率眼,却又没法辩驳,不由连连点头,道:“说的也是,我天师道的每一物,的确都是珍宝。那我就再说的明白一点,这几年天下闹得沸沸扬扬的,就是因为一把剑,这个你该晓得吧?”
张万福道:“乌龙剑既然是我教镇教之宝,你就应当去扬州向高骈讨取,却跑来我万柳庄干甚么?”王大福呵呵嘲笑,道:“乌龙剑已经被封住,高骈拿着也没甚么用处。当今最最要紧,就是召回天机图,免得落入宵小之手,天下之大不幸也。”
王大福道:“道兄,你回家修行,在家纳福,但你既然捐了五斗米,就是我天师道的弟子。一日入道,毕生为道。呵呵,当年青城山仓促一别,十多年来,别来无恙否?”这天师道别名五斗米道,凡入教之人,均须捐五斗米,是以而得名。
王大福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张道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来。这些年来,你看也看破了,倘若还没有悟出此中的事理,那就不是你的,还是拿来,回归福地吧。”说着伸出右手,摊开手掌。
群雄见他绸衫衣袖笔挺下垂,不起半分颠簸,足见定力奇高。在这紧急关头,竟然平静自如,那是胆色与武功,二者俱皆上乘,方才办事不惊,大家无不悄悄佩服。
十二生肖对望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想道:“这一次来对了,天机图公然就在张万福手中。”
王大福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张万福,一眨都不眨一下,冷冷的道:“乌龙剑惊现江湖,我们赶紧进入圣地第五洞天,才晓得乌龙剑,天机图全失。乌龙剑当时在黄巢手中,已经阐扬了它的奇异力量,攻无不克,战无不堪。我们只能临时不去理睬。这天机图会是谁盗取的?我教细心解除,算来算去,也只要一人才有机遇靠近天机图。”
张万福一惊,缓缓地转过身,右手提起家边的茶壶,斟了一杯茶,左手端起,不动声色的道:“天师,道兄,你们请喝茶,这不是谈笑吗,我已经返来二十余载,向来没有走出万柳庄一步。天机图才失落,与我有甚么干系?我没拿,我没拿,拿甚么给你?”
张守一呵呵嘲笑了两声,道:“张万福,我天师道一向以来,都是诚信天下。我爹爹顾念兄弟交谊,迟迟没有脱手,那是不忍兄弟相残,就是盼得有一天你能幡然觉悟。没有想到,现在你还在装模作样。”
张万福道:“道兄说的是乌龙剑?”王大福道:“不错。江湖上传播这么几句话,乌龙出鞘,号令天下,惟我独尊;天机图脉,气冲斗牛,万宗朝拜。二者合一,四海同春。说的是一剑一图,只要剑出鞘,参悟宝图,二者相辅相成,便能够同一中原,登上九五之尊。此剑就是乌龙剑,老祖天师在炼长生不老神丹之时,将太上老君授予的雌雄斩邪剑,不慎落入炉中,炼成乌龙剑。图名天机图,穷老祖天师毕生精力而成。二者满是我天师道镇教之宝,只要历代天师妥当保管。乌龙剑俄然横空出世,我教当即进入第五洞天,才知二宝全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