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气将这些话说了出来,整小我便如同泄气的皮球般疲劳下去,愣怔了半日方又续道:“那我活在这世上另有何意义?便如同茵琦那般,早早死了岂不更好?但是……即便是茵琦,她又怎能想到,她死去十年以后,说是会想她念她一辈子的丈夫便又会迷上另一个女人?你说,若茵琦在泉下有知,她会不会也如我这般肉痛?痛到恨不得用刀子将这颗心挖了出来!痛到恨不得立时死了、或是向来也没有托生为人来到这世上过!”
听她这话大有自寻了断之意,尉迟芳情急之下几近哭了出来:“不,不!殿下,要死我们便死在一处!奴婢决计不肯单独苟活于世的!”李无瑕叹了口气,瞥了她一眼浅笑道:“芳姐别急,我们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节呢,我这不过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此次出来开门的却不是尉迟芳,只是一个浅显西羌宫女,莫洛嬷嬷进得殿来,就见李无瑕倚在榻上正在看书,脸上那些昨日新添的藐小疤痕都还涂着药,神情间倒显得非常澹泊适意。尉迟芳服侍在她身边,正双手涂了油脂细细地按摩她那双本日仍旧乌青发紫的膝盖——抬目睹是莫洛嬷嬷出去,这主仆二人倒都显出几分惊奇之色,李无瑕当即坐起家来,含笑微一躬身道:“嬷嬷亲身来此,但是皇后娘娘那边又有甚么叮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