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一顿,赵昀又悄悄叹了一口气,跟着道:“但是,襄阳城之战,名震天下,实在是我大宋前所未有之胜利,君帅放肆放肆一些,也没有甚么。说到底,君帅毕竟是我大宋一员良将。襄阳城离不开君帅,我大宋更离不开君帅啊。丁爱卿,你为百官之首,你如何看?”
实在这还不是最可骇的,最可骇的是,他担忧面前这两个放肆放肆之人,说到做到啊。
他再清楚不过,面前此人越是和颜悦色,那就代表着即将到来的,是九天雷霆之震。
葵花老祖子在一旁听得心惊胆颤,眉头直皱。娘咧,这都甚么跟甚么,你连甚么环境都还不晓得,就要大开杀戒,你可晓得你要杀的人究竟是谁?
“官家,岳风此人来源不清不楚,襄阳城之战,获得大胜,天然是可喜可贺,但此人竟是一言分歧,便施以瘟疫,殛毙蒙人倒也不算甚么,但我大宋也死伤惨痛,迄今为止,已有三万六千百姓命丧瘟疫当中,更有不下十万百姓生命垂死。”朝堂之上,专管礼节的李浩天第一个跳了出来。
此时院落当中,只剩下岳风、葵花老祖、李莫愁三人。
冷碧心道:“令教员想说甚么?”
施恩?那得有个在乎的先决前提啊,别人都不在乎,你施恩有甚么感化?还能将天子的宝座让出来?
丁大全冲赵昀行了一礼,站了出来,微微一笑道:“启禀官家,君帅功劳卓著,世人皆知。但君帅放肆放肆,世人一样皆知。而君帅造下的大孽,世人更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比来坊间有很多流言传出,不知官家是否有所耳闻?”
那赵昀这所作所为,在他看来,就是笨拙,蠢不成及的战略。
唯有将赵昀的肝火挑起来了,才气将杀手锏拿出来,毕其功于一役。
葵花老祖拱手道:“多谢君帅!”
她历经大大小小数百场战役,骨子里早已养就一身杀气,不怒自威。
从始至终,赵昀都是一言不发。
赵昀摇了点头,摆了摆手,不肯在这类事情上胶葛。
念至于此,葵花老祖不由冲岳风拱了拱手,道:“君帅请勿打动,此事触及国体,牵一发而动满身,不成失慎重啊。”
两人转头望了望正紧锣密鼓练习的襄阳城,相对寂静无言。
“行了,半个月内必须赶赴临安城,时候紧急,我们当即解缆吧。”
“是。”
倘若不是,慈航静斋该当奋身而出,而不是归隐起来,遴选甚么天选之子。
他毕竟还是赵昀的人,说甚么做甚么都是站在赵昀的角度上考虑。
岳风微微一笑,眯着眼,拍了拍葵花老祖的肩膀,道:“哎,你想多了,本帅向来都是以理服人、以德服人,放肆放肆只是利诱世人的表象,谦逊有礼、讲事理、讲品德才是掩蔽于浮华、躁动背后的本质,这才是本帅的真脾气。”
赵昀摆手,浅笑道:“丁爱卿言重了,君帅忠心耿耿,坊间无聊人士的传闻,毫不成信!”
半个月后,临安城,皇宫。
冷碧心张了张嘴,想要开口挽留,但却底子没有挽留的借口,只得长叹一声,这一场闲谈,他们能够说是大败特败了。
机遇来了!!
就跟斗地主一样,没有哪个蠢货一上来就会将王炸扔出来的。
他们是来颁布圣旨的。
士气颓废,不堪一击,这便是这些年以来,蒙人对大宋军队的认知,同时也代表了令东来、冷碧心的观点。
李莫愁本来也是极其聪明之人,动机一转,已然明白临安城中到底产生了甚么事,嘴角闪现一抹冰冷的耻笑,道:“既然有人活得不耐烦了,那就将他们杀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