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青点了点头,随机又道:“既见药师,该也见到傻姑了吧?”他似是自语道:“那傻姑乃曲直灵风之女,黄岛主因当年真经被盗,迁怒于其他弟子,一怒之下打断统统弟子之腿。他这些年虽口中不说,内心倒是极其惭愧的,故此一向将这曲灵风之独一遗女带着身边照看。”杨过一怔,却仍故作不晓得:“李大哥,你……这是甚么意义?”李长青见他虽是迷惑神采,面有却模糊暴露悲忿之色,便知他已得知父母之仇,又道:“见了傻姑,依你的性子,那当年之事,也应得知了吧?”
世人昂首望去,只见老顽童立在西首悠远处一处空地上,四个绿色人影成弧形围住他的西、南、北方向,只留东方一个缺口。那四人中一女三男,此中三个男人俱是中年,头戴高冠,服饰奇古,异于当时。站在西北方的是个少女,虽非倾城之姿,面貌也算清秀。少女身着绿衫,远了望去,与三男人并无太大差别,只腰间一根绿色绸带随风舞动,如同花间胡蝶。
杨过见李长青神采,知他欲行,便问道:“李大哥,你要走吗?你要去那里?”
忽必烈转头,向李长青问道:“刚才听李兄所言,那金刀驸马郭靖也在襄阳?”李长青并不坦白,道:“不错,那郭靖前日在大胜关广发豪杰帖,建立了个‘抗蒙保国’盟。他现为武林盟主,正领中原群雄驻守襄阳,戮力抗蒙。”
忽必烈神情凝重,道:“蒙汉之事,本王也曾想过,可又如何确保他们不起反心?”李长青道:“改朝换代,只是天子变了罢了,又有哪个百姓会去体贴?他们想的便是生存,只要性命无虞,衣食无忧,谁又会有反心?”李长青道:“王爷可知宋报酬何抵当如此狠恶?蒙古初始气力不敷,是以多加殛毙以振凶名。今时兵甲已足,每下一城,还是如昔日般屠城,不留涓滴朝气,对方晓得蒙古脾气,天然会破釜沉舟!”
望着那倏但是逝的身影,忽必烈道:“这白叟叫老顽童吗?公然不愧有顽童之称!”他满脸可惜道:“如此奇特之人物,不能收罗至帐下,为国度效力,实在可惜!”国师等人闻此,尽皆面有愧色。
李长青能路过此地,实为不测。他那日‘为求脱身’,以驻颜丹作为前提,实则是他不忍见她红颜跟着幽幽光阴,而垂垂逝去也。那驻颜丹所需药材繁多,却多数为平常之物,浅显药铺便可寻到,是以他托黄蓉代为寻觅。那驻颜丹中三味主药药效不能有涓滴流失,平常贩子哪能寻到?他现在气力未复,驻颜丹对他来讲却颇需一番手脚。他那日为其号脉,知她产期不过数月,他欲将其作为贺礼奉上,是以必须抓紧光阴了。他知杨过自有一番机遇,况他从大胜关至今已近两月了,他不欲在此地多加担搁,便起拜别之心,道:“当年之事,我也晓得一些。你固然传闻,却所知不详。待我事情一了,我们再把酒畅谈,我将此事原本来本地奉告你罢。”
“李兄弟,请!”忽必烈将手一挥,向帅帐道:“酒宴尚未结束,我们持续痛饮!”他自幼敬慕汉家文明,对中原之事更是无所不通,他见李长青穿着,浑然一个读书之人,心下更是靠近。李长青本欲就此拜别,闻声忽必烈此话,俄然心中一动,浅笑道:“王爷请!”
李长青道:“蒙古兵将,非宋能及也!”他点头道:“顿时能打天下,可不知顿时却又如何管理天下?”忽必烈一愣,道:“攻城略地、摧营拔寨乃我国所长,可如何管理才气使国度大乱不生,恐怕需向你们汉家学习罢。不知李兄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