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禅叹道:“五十年、一百年,这里的豪杰豪杰,十之八九是骸骨已寒了。”
岳不群待人声一静,说道:“鄙人用心机考,发觉此中事理,本来在于一个‘急’字与‘渐”字的不同。向来武林中的故意人,盼望消弭流派家数,常常操之过急,要一举而将天下统统宗派流派之间的边界,尽数消弭。殊不知积重难返,武林中的宗派,大者数十,小者过千,每个流派都稀有十年乃至千百年的传承,要一举而消弭之,确是难于登天。”
岳不群微微一笑,说道:“左盟主面前所行,便是大有福于江湖同道的美事。我们要一举而混灭流派宗派之见,那是没法办到的。但各家各派如择地区附近,武功类似,又或相互交好,先行尽量归并,则十年八年以内,流派宗派便可减少一大半。我们五岳剑派分解五岳派,便可为各家各派树一典范,成为武林中千古艳称的盛举。”
他这番话中充满了悲天悯人之情,极大多数人都不由点头。有人低声说道:“华山岳不群人称‘君子剑’,公然名不虚传,深具仁者之心。”
岳不群说道:“比剑不免有所毁伤,最好是请方证大师、冲虚道长、丐帮解帮主、青城派余观主等几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出作公证。谁胜谁败,由他们几位评定,免得比武之人缠斗不休。我们只分高低,不决存亡。”
泰山派一名老道朗声道:“五岳派掌门一席,自须推举一名德才并备、威名素著的前辈高人担负,岂有轮番来做之理?”玉玑子又弥补道:“不错,需是五岳派中人才行,以我看,左盟主就最合适不过!”
左冷禅道:“以岳先生的高见,要消弭宗派流派之别,那是毫不成能了?如此说来,岂不令人绝望?“
便有多少江湖豪士纷繁向左冷禅道贺,看来这些或是嵩山派事前邀来助拳的,或是目睹五岳合派已成,左冷禅阵容大张,当即抢先向他阿谀奉迎的。左冷禅口中不住谦逊,冷冰冰的脸上竟然也暴露一二丝笑容。
左冷禅道:“这是大师对敝派慈悲眷顾,自当顺从,本来的五岳剑派五派,每一派只能派出一人比武夺帅,不然每一派都出数百人,不知比到何年何月,方有结局。”
左冷禅自以为学会了辟邪剑法,应当无人是其敌手,回道:“不错,恰是此理!”
岳不群回道:“承左盟主询及,鄙人虽于此事曾细加考虑,但要作出一个极其妥当精密的决定,却亦不易。”一时峰上群雄的数千对目光都向他望去,岳不群的态度无疑是决定性感化,他若同意,恒山派则伶仃无援,必将也被迫并派。
岳不群道:“大师过奖了,鄙人的一些肤见,少林寺历代高僧大德,天然早已想到过。以少林寺在武林中的名誉职位,登高一呼,各家各派中的高超高见之士,闻风呼应,千百年来必能有所建立。当然各家各技击源流分歧,修习之法大异,要武学之士不分流派家数,那是谈何轻易?但‘君子和而分歧’,武功尽可分歧,却大可和和蔼气。但是直至本日,江湖上还是家数浩繁,或明争,或暗斗,无数心血性命,都破钞于无谓的意气之争。既然向来高超之士,都知流派家数的不一大有祸害,为甚么不能痛下决计,予以消弭?鄙人大惑不解,于此事苦思多年,直至前几日,才恍然大悟,明白了此中的关窍地点。此事干系到武林全部同道的存亡祸福,鄙人不敢自秘,谨提出请各位指教。”
方证大师合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