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话语说完,山间另有钱青健的反响模糊回荡,一名老衲已经飘然来到了石梁的彼端,站在朱子柳身后三丈以外。
一灯奇道:“七兄性喜游戏风尘,颇爱饮食之道,这我是晓得的,只不过他贪酒到如此境地,确属罕见。”说到这里,也不见他脚步挪动,已到了钱青健的身边,拍了洪七公的肩膀一下:“七兄,醒来发言。”
一灯目光凝重,很当真的把钱青健高低打量了一番,说道:“小居士内力如此深厚,真是可贵。也不知七兄如何把你培养到如此境地的,令师这是醉酒了么?”说话间他又把目光落在了洪七公的身上。
这才大吃一惊:“一灯大师的功力竟持续得这么久!我只道已经化除,哪知他借力打力,来劲虽解,隔了半晌,还能引得我本身的反力却将我向前推出,如果当真脱手,我又岂是他半招之敌?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当真是名不虚传。”
钱青健点头道:“嗯,恩师他白叟家的确是喝多了酒。”
岂知钱不图竟是顺着来势消劲,将他劲力自但是然的化解了,这比抬他不动更加令人吃惊,暗道:“七兄收的好门徒啊,无怪我徒儿甘拜下风。”
朱子柳见师父来到,不待师父叮咛,当即发挥轻功,让开了石梁关隘,在一灯面前施了一礼,然后侍立在一灯身后。
钱青健道:“恰是。长辈背负师父在身,不便施礼,还请大师勿怪。”
一灯喊来两名小沙弥,要他们安排禅房给洪七公歇息,只待稍后就给洪七公治伤,钱青健也不说话,只把洪七公交给了钱不图,让他背着洪七公跟从小沙弥而去。又嘱他守住房门,不得让别人入内。
此时落日深坠,山下已是暮霭沉沉,夜色初临。而山顶则另有一抹落日的余晖照亮。
他跟钱不图说完,又转头看向钱青健,神采却凝重了很多:“小居士叫做钱青健?”在一灯的心目中,这一名一样是洪七公的弟子,倒是不必测试武功深浅了,刚才那一嗓子已经宣布了他的深浅。那是几近四绝的修为,由不得他不慎重对待。
听完这些,一灯唏嘘道:“欧阳先生一代武林怪杰,只是这幅心肠……唉,我佛慈悲。”
一灯耸然动容,惊道:“这如何能够?有谁能令七兄落到如此境地?”
“是欧阳锋。”钱青健把影象中大海上蛇船起火将倾之时,洪七公救了欧阳锋却被欧阳锋反袭的颠末说了一遍。
一灯也不愤怒,只叹了口气,说道:“你们都起来,这个模样成何体统?七兄和为师订交莫逆,他今番有难,为师如何能够袖手旁观,如果如许的事情都能够置之不睬,那么你们学武又是为的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