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绅叩了几个头以后,被值日寺人领进配房,停止包扎。
本日之事不但皇宫震惊,皇宫内里则更是乱成一团。
朝臣大惊失容,纷繁上前。
自登大宝以来,乾隆还是初次如此失态。
和绅被他用铜牌砸的脑袋上血流如注,昏昏沉沉,闻言叩首道:“禀皇上,底子就不消查,这反贼已经在城门四周的墙上留下了字号。”
满清入主中原以后,每一朝天子最担忧的便是中原汉人生有异心,起了抵挡之念,到时候一旦抵挡之火燃起,若想毁灭,定要破钞极大的精力,更何况八旗后辈在中原大地的人丁,毕竟还是少数,皇太极口中的“四百万统治四千万”的标语,未免有点给满清脸上贴金,满清入关以后的人数底子没有四百万,便是加上汉八旗,也达不到如此人数。
杨易扛着福康安,往城门走的时候,但是被京都百姓一起围观了很多时候,待到他将福康安的脑袋斩下,提人作笔写字留言之时,围观百姓这才惊叫逃脱。
听到铜令牌的名字以后,乾隆脸上变色,勃然大怒,在龙椅之上再也不能安坐,忽地站起,扔脱手中令牌,将和绅打了一个筋斗,头上鲜血横流。
“皇上切勿发怒,微臣惶恐!”
乾隆问道:“嗯,城墙如此他都写了甚么?”
浅显百姓听了此事只感觉杨易乃是天杀星降世,感到杨易胆小包天,不成一世,是个杀神。
当下深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压抑一腔肝火,将声音抬高,沉声问和绅道:“和绅,你可查出这殛毙福康安的凶徒是谁了么?”
乾隆道:“朕知你忠心,用心办事便是。”
群臣从未见过乾隆如此疯颠模样,见他吵嘴流出血涎,左眼肿胀乌青眯眼成缝,右眼中倒是如欲喷出火来,神情狰狞,极其可骇,都不自禁的身子微颤,恐怕遭了池鱼之殃。
深知此令一出,大清将会呈现无穷尽的费事,是以才会如此失态。
他是夺目之辈,吼了几句以后,见群臣面有异色,立即反应过来,“我现在仪容大失,不宜多说,说多了反而不当!”
这么多年来,他们一向利用的便是这类灭尽的手腕,来节制民气走向,来愚使天下百姓,少有出错。
如此放肆之辈,自有清以来,还是第一次听闻。
和绅叩首道:“主子这就去!”
一传十,十传百,不但那京都传遍,便是四周的通州、顺义也都晓得了此事。
和绅道:“他……他削掉了福大人的脑袋,以大人的身子作笔,血液为墨,脖颈为笔头,在十丈城墙之上写了“杀福康安者杨易是也,本日特在京都人杂之处颁布杀满令,凡杀八旗贵胄上等人物者,便赠送武经一部……”
本日跌交受伤,可谓天子威仪丧尽,满人坐帝位以来,天子如此狼狈,还是初次。
和绅脑袋触地,道:“皇上圣明,确切是前朝余孽,反贼杨易!”
受此一跤,乾隆更是暴怒,不顾嘴角血涎下垂,肿胀着眼睛喝道:“杀!如此奸贼乱党,岂能容他?传朕旨意,大索天下,缉捕乱贼,凡是有违逆之辈,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