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墨客说谈笑笑,喝酒猜令在旅店中鼓噪不休。只是以时重文轻武,几个墨客中又有几个功名在身,旅店中人见他们闹腾的动静大,也只是皱眉不语,不敢出言责问。
店伴计愣道:“几位大爷,这几日羊肉吃紧,现在店里也只要半扇羊肉了,一只整羊那是决计没有了!”
领头的男人道:“先来几壶酒,再来一只羊!”他恶狠狠的道:“烤羊腿!超羊肉!炖羊汤!将这只羊大卸八块,变着花腔的给我们弄一顿羊肉宴来!”
眼看这把刀就要劈下来了,四周的几个墨客都是一阵惊呼,有几个更是低下头来不敢旁观。
有一个士子长生感喟道:“现在奸佞当朝,国纲不振,又出了弑君的魔头,据闻,这个魔头一起杀伐,已经杀了很多忠义之士,不幸我的老恩师方才做了一州之长,便被这个魔头冲进衙门,拎到内里杀死!”说到这里,这个士子抽泣道:“内有魔头反叛,外有金贼叩边,又有奸臣当道,国政不伸,我大宋江山危矣!”
一起行来,沿途作歹之辈,逃窜者有之,告饶者有之,他杀者有之,死拼者有之,也有埋伏攻杀者,下毒暗害者,偶然绝壁落滚木,偶然高山陷深坑,有毒烟满盈,有暗器伤人,各种害人之法全被杨易经历过来。
杨易颠末将近半年的交战杀伐,饶是一身工夫通天彻地,也是一脸的风霜之色,固然还是英风锐气,豪放不减,但毕竟沉稳了很多。
店伴计道:“也不知如何回事,这段日子羊肉卖的极快,四周羊倌的羊根基上都被买光了,现在想吃羊肉,还真是有点难办!”
这半年多来,一起走,一起杀。当真是宝剑染碧血,青戟绽红花!
中间的几个墨客也抚掌道:“就该如此!我等迫不及待的要罚郭兄的酒喝了!”
领头的黑脸男人拍桌子道:“都吃,都吃。将这姓杨的吃进肚子里,再拉出来才算是解了心头之恨!”
被称作王兄的矮瘦子道:“那另有假?这几日,几个传授先生都已经打扫好了天井,筹办好了笔墨,就等着朱夫子前来讲授先贤经义,为我等解惑传真。”
经历过这么多的攻击、暗害、围攻、下毒、等等狠毒手腕,杨易还是活得很津润,而统统暗害他的人无一得以幸免。总会被他找到主谋真凶,斩掉头颅。
中间几个士子有欢畅者,但也有不觉得然者,有一个瘦子哼道:“朱夫子?这朱熹也配叫做夫子?妄自曲解圣贤经义,自鸣对劲,妄图开一脉源流,竟然想成一代宗师!也不看看本身的德行!”
他部下几个男人也都道:“吃他娘』的!”
黑脸男人握住筷子夹了一口羊肉,喃喃道:“羊羊羊,姓杨的,老子惹不起你,先吃你的肉来解解恨!”
此人一走,顿时在场中人都是一静,面面相觑之下,姓王的瘦子道:“郭兄为人最是过火,想来也是听闻了世人讹传的有关朱夫子的一些恶事,是以对夫子有了成见。”
有男人扫视了四周一眼,见没有可疑之人,这才低声骂道:“明天我们将这姓杨的大卸八块,敲骨吸髓,也算是为老帮主尽了一番情意!”
“郭兄!郭兄!你这是何意?”几个墨客看来与姓郭的士子干系不错,见他离席都是有点焦心,有几个更是快速起家,意欲将他拉回席面上来。但是全都被他拂袖推开,嘲笑了几声,大步拜别。
便在这时,门帘掀起,从内里走来了几个壮汉,手中持着各式兵刃,带头的中年男人一副黑黝黝的脸膛,肩宽背阔,敞着怀,暴露一撮护心毛,刚进旅店,便大声的呼喊起来:“老板,上酒!上肉!擀面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