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喝道:“滚蛋了!”伸手来推他。
陈恕也懒得理睬他,伸手拉起那白叟,那官差举刀砍来,波地一声,刀子不晓得怎的,倒是反弹归去,将他额角砸得鲜血直流。
他不由一怔,转头就见两个身材高大的官差,拖着一个五六十岁的白叟从楼上走了下来。这哭声就是那老者收回的,两个官差一人拖着他一只手臂,另一手都掩了鼻子,一副嫌弃模样。他们身后跟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手里摇着把扇子,一脸怒容地嚷道:“这臭老儿想是失心疯了,你们给我好好经验一番,不成再放这疯子出来扰人!”
此人身材矮小,面色焦黄,描述有些丑恶。陈恕向地上指了指,说道:“你说的是这位白叟么?”
那青年长出一口气,喜道:“恰是!”奔过来蹲下身,叫了两声,那白叟也不睬会。
那人忙道:“不敢,小姓邓,名青。公子救了何老伯,就是我邓青的仇人,如有调派,无有不从。”
陈恕本待推让,乔峰喝道:“是豪杰子就别推让,婆婆妈妈算甚么男人!从速骑了去,若能追上押送车队,就用不着去那么远了!”
陈恕见这白叟身上衣服破褴褛烂,描述惨痛,哭得更是悲伤欲绝,心中顿时起了怜悯之心。忽听邻桌两人瞧着指导群情,他忙拱手道:“敢问两位先生,这白叟是甚么人,这是如何一回事?”
酒楼中客人未几,见到这景象,都伸长了脑袋来张望。陈恕见那白叟缩成一团,瑟瑟颤栗,连路也走不动。叹了口气,将他抱起来,大步走出门。大街上人来人往,见到这景象,个个惊奇地望了过来。
他转了一个圈子,又绕了返来,远远地瞧着邓青将那何老者扶着向镇外走去。一来,刚才的事情都是邓青一面之词,一定可托,要瞧瞧他会如何做。二来也怕本身走后他会有甚么伤害。
陈恕见他神采果断,晓得这乔大哥最喜好利落人,也就不再推,笑道:“好,下回再见到大哥,我拼着醉成烂泥,也陪你喝个痛快。”
他一起日夜兼程,不出数日,过了长安,临潼,路上行人垂垂多了起来。这是出入关中的要途,固然战乱比年,但仍然非常热烈。
这一日晌中午分,来到一处叫做零口的小镇。这镇子倒有些繁华,大街上人来人往,熙攘不断。陈恕找了家酒楼,要了酒菜,正要用饭时,忽闻声一阵呜呜抽泣之声。
乔峰哈哈大笑,拍着他肩膀道:“那你可得好好练练酒量!”
陈恕问道:“叨教大哥,这位老先生到底是碰到甚么事情了?为何官差要抓他?他这般神智胡涂,能做出甚么事来?”
另一个官差吓得面色一变,本地一声抽出刀来,叫道:“你想怎的?造反吗?”
陈恕站起家,朗声道:“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拭!邓兄,听你说话,倒像是读书人,这句诗听过吧!滚下来!”
瞧着邓青扶着何老者一向出了镇甚远,他才回到镇上,径向那许宅而去。
那青年叹了口气,当场坐了下来,一边替那白叟拍着背心,一边道:“公子是过路人吧?这位何老伯,本是本镇首富,也是我家的世交。我家家道式微,多亏何老伯多番照顾,才气安然活到现在。何老伯为人仗义疏财,是个可贵的大善人,但他与镇上的恶霸许相平有仇。那恶霸为人暴虐之极,前阵子几名金国钦使路过,他不知怎生撺掇了那几个家伙,将何老伯产业全占了去,一座大宅子便作了钦使府第。何老伯一家七口寥落街头,这倒罢了,偏生那金国钦使瞧上了他的小女儿,抢进府去。何伯母又气又病,半夜死在街头。两个儿子冲要去报仇,却被金兵活活打死,媳妇带着孙子跑了,现在就剩了他一个气得疯了,孤苦伶仃,不幸之极。我本想好好将他好好扶养在家,没想到明天上街做活,他就跑了出来,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