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少林众僧亦是低声群情,玄难合什道:“诸位同门,这梵衲当年不过是偷学得本寺一些下乘工夫,苦练之下,便有如此成绩,何况我等?寺中七十二般绝技,任一门练到顶峰,均不在这两人之下。”
玄难顿时哑然,少林寺的空见神僧一贯以金刚不坏闻名武林,天然不免被拿出来比较。贰心知肚明,这梵衲在这门工夫上比空见强了很多,但一时却也不好这般直言,免得让年青弟子生出本派不如别派的感受。
只听黑衣人念了一阵,又即重新念起,所念内容不长,不过数百字,陈恕只觉此中精微广博之处,本身一时之间决然没法了解,只能硬生生记着。
玄难松了口气,对劲地点头道:“不错。”
贰心中一阵狼籍,情感再也没法集合,俄然间火工梵衲大喝一声,一指导来。陈恕遁藏不及,被一斧正点中左肋,顿时一阵剧痛直钻进心底。幸亏他反应得快,赶紧侧身顺势避开,但饶是如此,半边身子已是麻痹了好半天。
火工梵衲双脚平肩而分,身形固然矮小,但却让人看着生出一种如同山岳般慎重的感受。他看着陈恕点了点头,说道:“你这小子倒也不坏,也罢,鳌拜之事我便不再计算,明天只要点你几指,断你几根骨头,以惩刚才嘴贱之过。”
刚猛绝伦的降龙十八掌中,垂垂融入天山六阳掌的阴阳兼济、天山折梅手的阴柔精美、白虹掌力的大气雍容、寒袖拂穴的小巧灵变。这几门工夫,确如李秋水所说,要想练到精通,只怕得花上几十年工夫。但陈恕却只择其精力,体味其武功的意旨,融会到本身的工夫中来。垂垂地别拘一格,自成气象。降龙十八掌中,也垂垂地多出了几分挥洒自如的清闲气质来。
两人翻翻滚滚已斗了数百招,天空中的太阳也垂垂移到了正中间。世人目不转睛地瞧着,也没有人感受肚子饿,毕竟这场武林中可贵的决斗还干系到世人的处境。
旁人看得当然是赞叹不已,姓萧的大汉和那黑衣人也是目不转睛,看得出神。旁观这等妙手相斗,对他们的贯穿比武功差得太远的更要多上几分。
正在此时,那黑衣人俄然从竹椅上站起家,缓缓念出几句话来。他声音轻缓,吐字清楚,而内容倒是古怪古怪,旁人听得莫名其妙,也不去理睬。
忽听那黑衣人沉声道:“萧先生,传闻武当张真人是现当代上独一无二的大宗师。这天下豪杰这么多,绝世妙手无数,张真人何故能当此誉?”
火工梵衲厉声道:“工夫到了我们这个境地,哪另有甚么春秋之分?我就不信你姓萧的还会将他当作小辈!我之能蒙天尊瞧得上,不就是凭着这身硬功么?你还不准我使了不成?”
火工梵衲奸笑道:“好玩么?”
陈恕心中又惊又喜,又大生疑窦,既不晓得这黑衣人是甚么身份,为何晓得九阴真经总纲,又不明白他为甚么要念给本身听。
他毫不包涵,抢上持续猛攻,陈恕连连后退,脚步已不成章法,直退到院墙边。火工梵衲蓦地一指导来,倒是正点向他眉心,他赶紧一侧头,那指头擦着额头直戳进墙壁中。扑地一声,粉尘乱飞,将陈恕眼睛迷得一阵狼籍。以他的武功,竟会被粉尘所迷,可见已是内心大乱了。
这的确就是耍恶棍啊!最头疼的是他不但防备无敌,另有一手指力亦是狠辣凌厉,陈恕肩头不谨慎被他指尖拂过,竟是酸疼了半晌。
场中顿时一片彩声如雷,大家大声夸奖,喜不自胜。那姓萧的大汉点了点头,笑道:“公然名不虚传。”说完却又摇了点头,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