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的日本军人莫名奇妙,那使刀的名叫小昭,也是个七段妙手,见于承珠挥动绸带,状如儿戏,怪而问道:“你这是干甚么?”于承珠道:“你们不是说要比武吗?”小昭道:“既是比武,为何不拔出剑来?”于承珠道:“我们中国的端方,比武要看敌手,所用的兵器也就因人而施,对于你嘛,不值得我拔出宝剑,以是……”绸带一挥,矫如游龙,一笑接道,“这便是我的兵器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当然是通过通译说的,通译已把于承珠轻视的语气减了几分,但小昭还是能够看得出于承珠对他轻视的神采,气得哇哇叫道:“你要用这根带子来对于我的宝刀?”于承珠道:“不错,我还要让你先劈三刀!”通译把这话传了畴昔,小昭勃然大怒,霍地挥刀便砍,喝道:“好,你便用带子挡吧!”
那近卫三郎凶险非常,赵安然方才步入场中,便趁赵安然安身未稳,一个箭步蹿到赵安然身前,沉腰坐马,用左肩向赵安然怀中一撞。这是柔道中的“背投”技起手,只要赵安然被他这一下撞得安身稍有不稳,接着就会被他高高举起,狠狠的摔到地上。铁镜心忍不住低声骂道:“卑鄙。”毕擎天亦是微微变色,唯独于承珠对赵安然信心实足,平静如常。
那长谷川傲岸之极,他身为九段妙手,已不必插手比赛,而是以总裁判的身份,主持比赛,对赵安然等人漫不为礼地点了点头,道:“好吧,我们现在正在比试角力,目了局中得胜的是七段军人近卫三郎,你们谁下去和他尝尝。”他说的是日语,自有通译译成汉语。
三人正自困顿,赵安然点头叹道:“笨鸟儿先飞,那贫道便先为你们打头阵了。”大袖飘飘,径直奔向比武场。毕擎天面上一热,不及开言,赵安然已是到了阵中,站在了近卫三郎劈面。
小昭第三刀连环斫至,这一刀用的是神风刀法中的绝着,刀光闪闪,把于承珠的前后摆布全都封住,非论她如何闪避也闪不开,满觉得这一刀定能砍中,于承珠忽地用个“一鹤冲天”之势,身子突拔起丈余,小昭那一刀刚好从她的鞋底削过,日本人哪曾见过这等轻功妙技,连在场边替小昭助势的那群军人也情不自禁地喝起彩来。小昭手足无措,倭刀尚未收回,只见于承珠已落在一丈以外,笑盈盈地将绸带一挥,道:“三刀已过,轮到你接我的了!”
小昭一刀劈去,刀风震惊,绸带轻飘,忽地如长虹疾卷,转了个弯,朝他手腕卷到,小昭仓猝伸手去抓,他眼明手快,这一抓还真算迅疾,但于承珠的绸带缩得更快,小昭抓了个空,绸带又从侧面袭来,绸带是极柔嫩之物,回翔飘舞,钢刀虽利,却休想将它砍断。小昭累出了一身大汗,但见绸带飘飘,忽伸忽缩,在旁观者看来,那是美好之极,都雅煞人;但在小昭看来,却无殊毒蛇吐信,防不堪防。不消半刻,小昭已是头晕目炫,忽听得于承珠格格一笑,喝声“着!”绸带忽地把刀柄缠着,只一卷就卷了去,于承珠将绸带一抛,倭刀嗖地向空中飞出,银光映日,倭刀给她抛高得只见一片刀影。小昭气沮神伤,寂然退入人群当中。
赵安然、于承珠、铁镜心、毕擎天一行四人,第二天依约到了倭寇虎帐,只见他们在海滨辟出一片广场,千余倭寇围拥四周,广场中有几十个日本军人相扑为戏,一见毕擎天他们出去,当即停止,上前欢迎,为首的一个身材高大的军人伸脱手来,用日语说道:“支那军人勇气可喜,我们靠近靠近!”毕擎天抢在前头,伸手与他一握,毕擎天用的是金刚指力,想把这个军人的手骨捏碎,哪知用力一捏,只觉仇敌五指如铁,指力竟然也是微弱非常,毕擎天固是悄悄奇特,那日本军人更是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