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中文 )
铁镜心堆积他带领的这队义兵,一点之下,阵亡了六七十人,余下的人也几近是个个带伤,丧失惨痛之极。铁镜心心头酸痛,紧握着于承珠的手悲叹道:“我熟读兵法,哪知还是不能临阵合用,一战就伤亡了这么多的兄弟,呀,教我有何脸孔去见叶大哥?”
义兵冲不出去,铁镜心在孔殷之间又杀不返来,正在万分危急之际,忽听得数声响箭划过长空,只见山坳处俄然冲出一队义兵,前来援救,铁镜心大喜狂呼:“救兵来啦!”被围的义兵士气大振,顿时突破了一层包抄。倭寇首级赶紧调兵遣将,一边加强包抄圈人手,一边批示一队精锐倭寇,前去阻截来援的义兵。但见义兵步队最前领头的一个羽衣道人,一马抢先迎着倭寇便冲,恰是赵安然。
救兵虽到,兵力还是比倭寇少一半,赵安然抢先开路,还是用大摔碑手的工夫,连抓连甩,所向无敌,邓茂七掌管中路义兵,铁镜心与于承珠断后,压着阵型,且战且走。倭寇却也奸刁非常,见赵安然脱手凌厉,无人可当,便不派人自正面反对,而是紧紧胶葛住义兵,乘机策动攻击,足足混战了半个时候,方才方才走至山口。铁镜心大为焦心,苦战半日,义兵已是神疲力倦,方才走出数里,几时才气赶至东南边的疆场与叶宗留汇合?一旦夜色来临,阵型被敌军冲散,再难清算,本身几人纵可无虞,义兵却难保不全军淹没。
于承珠左手连扬,金花朵朵飞出,接连射杀了十余名仇敌;右手宝剑飞舞,倭寇当者披靡。二人游走全场,四下串连,将散落四周的义兵堆积在一起,结成一个圆阵,倭寇见铁、于二人凶悍,顿时士气略挫,义兵得以临时稳住阵脚。
毕擎天这支救兵,人数约有一千,兵力合起来已超越倭寇,何况是新开到的生力军,顿时反客为主,把倭寇杀得大败,四散奔逃溃不成军,死伤狼籍,毕擎天犹想挥军痛袭,于承珠顾虑到叶宗留,劝他归去策应。毕擎天道:“我已派了另一支人马去策应大寨义兵,料可无妨。”于承珠怕那两路倭寇人数浩繁,仍不放心,毕擎天见已大获全胜,漏网的倭寇不过十之一二,也便算了。
铁镜心本来对毕擎天这类人物非常轻视,颠末端这场挫败,反而把对“草泽豪杰”的观感改了很多,对毕擎天大道仰幕之忱,毕擎天哈哈笑道:“兄弟是一个粗人,既未读过兵法,也不晓得兵法,有愧了。”此话暗中存着讽刺,铁镜心面色一变,心道:“草泽匹夫,敢来笑我?你不过仗着一支新开来的生力军,偶尔打了一次败仗,也不见得有甚么实在的本领。”好生不悦,自此对毕擎天也存成见,两人都有芥蒂。
铁镜心又惊又怒,蓦地大喝一声,长剑一划,一招“石破天惊”分斩二人,这是惊涛剑法中的杀着,加上铁镜心气血上涌,剑招中隐含冒死之势,这两个七段军人几曾见过如此精美的剑法,坂田荣男躲闪稍慢,臂上已先中了一剑,大卫门横刀扑救,被铁镜心剑柄一撞,也险险颠仆,骨软筋麻。两人不敢再行缠斗,仓猝退走。铁镜心顾不得追杀两人,赶快转头救济被困义兵。
坂田荣男举刀一格,用的是施刀上盘刺扎伎俩;只要一刀格开棍尾,接着便是两下上手刀,在日本军人惯用的“神风刀法”中算得是极短长的招数,坂田荣男这一招已是练得熟极而流,觉得这一刀必然能够格开,哪知毕擎天天生神力,这一棒打下,有如泰山压顶,力道何止千斤,坂田荣男大呼一声,虎口流血,倭刀荡过一边,接着刺出,已是不成章法,毕擎天见一棒劈他不倒,又加了几分力量,喝道:“好呀,再接一棒。”手起棒落,坂田荣男倭刀脱手飞出,有力抵挡,翻身便走,却给铁镜心飞起一脚,踢中膝盖,一跤栽倒,毕擎天顺手一棒,将他的天灵盖都打碎了。那大卫门比较滑溜,一见火伴亏损,立即飞奔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