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承珠奇道:“娄桐荪方才如何了?连周夫人那一刀都避不开。”赵安然笑道:“方才他中了贫道一掌,内劲躲藏于他五脏六腑之间,如果他见机得快,好好将息几日,休要妄动真气,待贫道的内力消逝以后天然无事。他却恰好要逞豪杰,与周寨主佳耦脱手,真力震惊之下,那一股内劲天然发作出来,不当场送命已经是他工夫了得了。”
比武不过一招,周山民佳耦均是心头一震。别看阳宗海被赵安然一根柳枝戏弄得团团乱转,但他的武功剑术却绝非平常,周山民佳耦双刀联手,还是难以抵敌,阳宗海的长剑霍霍展开,剑势飘忽之极,似左反右,忽实忽虚,每一招都似同时进犯两人,周山民佳耦都仅能自保,双刀没法共同,固然并肩应敌,却似各自为战。
阳宗海也是吃惊非小,须知江湖之上,把他与张丹枫同列为四大剑客之一,固然被赵安然经验了一番,但在贰心底,还是以四大剑客自居。现在张丹枫的门徒竟然能削断他的衣袖,阳宗海自是面上无光。但阳宗海经历丰富,固然气愤,倒是沉着了气,步步为营,不取强攻,每一招招数都不消老,专门寻暇抵隙,哪一方暴露缺点,剑势就向哪一方发挥。于承珠等三人联手,虽是稍占上风,阳宗海却也是有攻有守。
于承珠连攻三剑,将阳宗海迫退两步,沉声道:“周寨主,你们速退,我来截着这厮。”周山民气知机会稍纵即逝,金刀一立,左手一拉老婆,双刀合璧便向外冲。阳宗海正欲追逐,于承珠一剑截住,阳宗海喝道:“看在你师父和阳某同列四大剑客的份上,本日饶你不死,快快让开了。”于承珠嘲笑道:“阳大-总-管如何还敢以天下四大剑客自居?方才被天玄真君摔的还不敷重么?”阳宗海神采一变,剑法微见狼藉,于承珠顺势猛攻数招,又将阳宗海迫开几步。周山民佳耦这时如猛虎出笼,双刀左砍右劈,霎忽之间,连斩了十多名军卒,眼看就冲要出重围以外。
一群绿林豪杰簇拥而出,赵安然反而被落在最后,直到现在才不慌不忙的踱出店外。看到娄桐荪大逞凶威,不由得摇了点头,喃喃叹道:“自作孽,不成活。”于承珠和阳宗海正在店门不远处比武,阳宗海看到赵安然,心头发寒,拖剑便走,退入官军步队当中。于承珠也不追逐,退到赵安然身畔。刚好听到赵安然自语,忍不住问道:“天玄前辈此话怎讲?”赵安然笑道:“丫头你本身看。”
苦战中忽听得“咋嚓”一声,周山民的金刀已被阳宗海的长剑截了一个缺口,阳宗海用的并不是宝剑,凭着内家真力,竟然能把周山民的厚背金刀弄得伤损,确是声望夺人,周山民、石翠凤都不由心中一凛,刀法略慢。阳宗海得理不饶人,唰唰两剑,左刺周山民的“阳白穴”,右刺石翠凤的“乳突穴”,剑势连缀不竭,顿时把两佳耦逼到手忙脚乱。
于承珠叹服,此时金刀寨的一众豪杰已是去的远了,官兵带队的军官批示步队,又向着赵、于二人包抄过来。于承珠仓猝撮唇吼怒,那匹照夜狮子马听得仆人呼喊,不管千军万马,竟自直突入来,官军照顾不暇。瞬息之间便冲到了于承珠身前,于承珠飞身上马,照夜狮子马一声长嘶,四蹄疾走,冲锋陷阵,无人敢当。赵安然大袖一挥,乱箭四周散射,官兵阵容又是一阵大乱,待到阳宗海重新清算好步地,赵安然于承珠二人一马已是鸿飞冥冥。
娄桐荪的手指方才触到周山民肩胛,行动蓦地一顿,脸上出现一阵不普通的潮红,紧跟着大呼一声,口中喷出一股鲜血。石翠凤此时急于救夫,已是豁出命去,柳叶刀一招“胡蝶穿花”,回旋飞舞的隔空斩来,这一招已是完整冒死的招数,涓滴没有防护本身的筹算。如果放在平时,娄桐荪只需反手之间,便可抓住石翠凤刀法中的马脚,将周山民佳耦双双擒获。但现在的娄桐荪却神采惨白,连躲闪的行动都不甚矫捷,石翠凤一刀正斩在他的左肩之上,深可见骨肉如泉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