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诸大妙手当中,玄难慈悲为怀,故意出言惊醒,但这声“当头棒喝”,须得功力与段延庆相称,方起振聋发聩之效,不然不但无益,反生祸害,心下悄悄焦心,倒是束手无策。
就是暴虐如丁春秋,也是头冒盗汗,手中的黑羽扇都拿捏不住,微微颤抖。他看了一眼嘴角还在不竭溢血的范百龄,又看了一眼段延庆的无头尸身,再看一眼孤单如深渊普通的山林,那里还敢去下棋?!
胡飞进步两步,他便后退两步。
他上前就从棋盒中取过一枚白子,闭了眼睛,当即就要顺手放在棋局之上。
……
“啊!”叶二娘惊叫一声,胡飞动手既毒又辣。等她惊觉时,已是灰尘落定。
“你既会凌波微步,又有北冥神功!你,你究竟是谁?”苏银河站起家来,手指着胡飞,哆颤抖嗦。
胡飞进步一步,他便后退一步。
胡飞心说:“你还真蒙对了。不过我却不是无崖子教诲的复仇之子。”
段延庆呆呆不动,眼神板滞无光,凄然说道:“我以大理国皇子之尊,本日落魄江湖,沦落到这步地步,实在愧对列祖列宗。”
胡飞见丁春秋不动,开端步步逼近:“哦,你既然不是来插手棋局,那你来干甚么?来这里拆台么?”
段延庆跟着自言自语:“唉,不如他杀了罢!”提起铁杖,渐渐向本身胸口点去。
趁着叶二娘一愣,胡飞狂笑一声:“哈哈哈,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北冥神功!”丁春秋、苏银河都是识货之人,又加上胡飞用心演示,当即认出了清闲派的最高绝学,惊呼不已。
待到胡飞进步了数十步,丁春秋也连退数十步。丁春秋本来满头白发,神采红润,颔下三缕银髯,童颜白发,当真便如同画中的神仙人物普通。但是现在却神采阴沉至极,鹅毛扇也不摇了,眼神中闪现庞大的光,顾忌、惊骇、忿怒、残暴等等不一而足。
胡飞道:“你死在地府之下,也是无颜去见段氏的先人,倘若自知惭愧,不如图个他杀,也算是豪杰豪杰的行动,唉,唉!不如他杀了罢,不如他杀了罢!”
“斩草除根!”胡飞奸笑,又把延庆太子爷拍爆头颅!
“叫你丫挺的管闲事!找死!”胡飞天然不会让虚竹坏了他的功德,他一掌拍下,立即将这个丑和尚打爆了内脏,瞬息间命丧鬼域。
“他真把我当傻子?一个慕容复,一个段延庆,都被你搞了。我去还不是送命?”丁春秋不怕局,但却怕站在棋盘旁的胡飞。
凶威!凶威!
“闲话少说,丁春秋你入棋局吧。”边说着,胡飞甩甩袖袍,拍鼓掌,斜睨着丁春秋。仿佛方才杀了四大恶人之首,仿佛是一件微不敷道的小事情。
“再说我本来就没有筹算要下甚么珍珑棋!老子就是来宰人的,真是倒霉,碰到你这个魔头!”丁春秋在心中腹诽,痛骂。他面皮能够不要,但是性命却珍惜非常。要不然也不会在原剧情中,中了存亡符以后,跪地告饶了。
“穷凶极恶!穷凶极恶!这已经不是用恶来描述了,是邪魔,殛毙人类的邪魔!”感遭到胡飞身上一股傲视天下,冷视生命的淡然,苏银河心底泛出一股冷气,直将他重新到脚,冰个湿透。
此话一出,苏银河头冒三道白线,就算是面皮至厚的丁春秋也不由在心中痛骂胡飞不要脸:“他姥姥的,究竟是谁在拆台?谁杀的慕容复,谁杀的段延庆?”
胡飞晓得段延庆平生第一恨事,乃是残废以后,不得不抛开本门正宗武功,改习傍门左道的邪术。是以走过来,笑咪咪的道:“是啊!一小我由正入邪易,改邪归正难,你这平生啊,必定是毁了,毁了,毁了!唉,可惜,一出错成千古恨,再想回顾,那也是不能了!”说话当中,另有一股顾恤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