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四娘道:“父老相召,岂敢不从,但不知老丈仙居那边?”
吕四娘笑道:“不敢,我姓吕,名双双。”
吕四娘神采平和了很多,俄然又开口问道:“不对吧,刚才你岳父刀下可没包涵,一家人间,有点争论不奇特,但真刀真枪相互砍杀,所为何事?”
那持剑少年插言道:“这里的采花案不是你干的?”
“老丈莫慌。”吕四娘缓慢地平静了下来,踏上半步,带鞘长剑微微扬起,倒是参与在了两人之间,这一步看似平常,却足可当得高超二字,就是这个行动,直接对两人构成了气势上的压迫,任何一方若要妄动,便必必要顾及她的态度。
“唐晓澜见过梦前辈。”
吕四娘道:“追风剑法传至中原,也是件大幸之事。”
诸人定下再见之约,唐晓澜先行拜别,白泰官则和两人一起分开。
唐晓澜一楞,按鱼壳的口气,底子没将杨仲英放在眼里,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那女子止住泣声道:“我们是家事胶葛,轰动诸位,非常不安。”
白泰官好不惊诧,本来有道是清官难理家务事,这漂亮少年动问他们家里纷争,有些分歧道理,但这一开口却问的是他门中之事,清楚是对公主一脉熟谙之极,与他有深厚的渊源,这让他不由得慎重起来了。吕四娘问的那条戒律,是“名扬今后,戒之在傲。”他闯荡江南多年,与公主的其他六名弟子并称江南七侠,鼎鼎驰名,加上他生性风骚俶傥,放浪形骸,很有一副傲气。现在被吕四娘一问,方才认识到,他本是生性豁达之人,便正容说道:“中间指教得是,白泰官确切有些狂傲了,但不知中间高姓大名?”
白泰官心中大喜,便要相认,却听得耳边有人道:“先不要相认,你师妹自有事理。”当即只是点了点头,暴露几分茫然的模样。一边的持剑少年亦是喜上眉梢,想开口号召,却被吕四娘一个眼色止住。
吕四娘笑道:“他不就在你身后么。”
白泰官傲然道:“中间救我一命,我自当承情,但白或人顶天登时,出道以来,从没有人思疑我的品德。”
老渔夫把少女往舱中一推,板着个脸,一语不发,白泰官也绷紧了脸不说话。
“梦先生?本来小哥竟是梦先生传人,难怪如此了得。”鱼壳大惊失容道:“如此老夫明日便在岛上恭迎各位台端。”
她向白泰官道:“你叫白泰官么,师承何人?”
梦渊听得连连点头,对白泰官的做法赞成有加。
吕四娘道:“白兄,我闻听公主门下出师时,公主前辈会宣布禁条,叨教第八条是甚么?”
白泰官道:“本来是天山剑法,难怪如此凌厉,如果再过得几年,白某身上恐怕真的要多几个洞穴了。”说罢拍着唐晓澜肩头,哈哈大笑。
白衣少年昂然道:“白泰官行不改名,坐不改性,本朝长平公主门下,江南八侠排行第五,多谢中间相救之恩,叨教有何指教。”
吕四娘又对老渔夫道:“按说这是老丈和这位白兄的家事,别人不便干与,但家人之间,性命相搏,毕竟不好,白兄若对老丈有获咎之处,便让他给老丈道个不是可好?”
吕四娘赞道:“久仰大名,不瞒老丈,我此行乃是陪寄父等人一行,来此地玩耍,本想于明日到岛上一游,我寄父论水上豪杰时,便提起过老丈大名,说老丈是个可贵的豪士,如果有缘,铛铛面论交,如老丈答应,我便与寄父明日到岛上,拜见老丈如何?”
鱼壳本来心中很有些愁闷,被吕四娘态度恭敬地恭维了一番,不快也消逝了大半,赶紧道:“不敢,但不知小哥寄父是何方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