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煞瞥着眼睛,看着这对师徒的“小打趣”,倒也很有兴趣。
太子道:“母亲,我问你三年前于现在,父皇可有窜改?”
唐僧道:“凭你怎生裁处?”
孙悟空道:“我白天与那太子夸口,说我的手腕比山还高,比海还深,拿那妖精如探囊取物普通,伸了手去就拿将转来,却也睡不着,想起来,有些难哩。”
这孙悟空庇护了三藏,那本寺中的和尚,见他们与太子如许绸缪,怎不恭敬?却又安排斋供,管待了唐僧,仍然还歇在禅堂里。将近有一更时分,孙悟空心中有事,急睡不着。
太子道:“我自早朝蒙差,带领多少人马鹰犬出城,今一日更无一件野物,如何见驾?若问我个鄙人之罪,监陷羑里,你明日进城,我如何帮你?”
太子仓猝上马,出后宰门,躲离城池,端的是噙泪叩首辞国母,含悲顿首复唐僧。未几时,出了城门,径珍宝林寺庙门前上马。众军士接着太子,又见红轮将坠。
唐僧怒道:“这个玩皮!这迟早还不睡,呼喊甚么?”
他一轱轳爬起来,到唐僧床前叫:“师父。”
娘娘眼中滴泪道:“孩儿!我与你久不相见,如何本日来宫问此?”
孙悟空眸子子一转,摸着他的秃顶,乱摇道:“师父怎睡着了?”
娘娘道:“儿啊,我四更时分,也做了一梦,梦见你父王水淋淋的,站在我跟前,亲说他死了,幽灵儿拜请了唐僧降假天子,救他前身。记便记得是这等言语,只是一半儿不得清楚,正在这里猜疑,安知本日你又来讲这话,又将宝贝拿出。我且收下,你且去请那圣僧吃紧为之。公然扫荡妖氛,辨明邪正,庶报你父王哺育之恩也。”
孙悟空道:“他就是个没嘴的葫芦,也与你滚上几滚。他敢道:我是乌鸡国王,有甚逆天之事,你来拿我?将甚执照与他折辩?”
孙悟空道:“拿是还要拿,只是理上不顺。”唐僧道:“这猴头胡说!妖精夺了人君位,如何叫做理上不顺!”
唐僧道:“我如何护短?”孙悟空道:“紫煞生得夯,你有些儿方向他。”
太子道:“儿还不敢认实,父王遗下表记与他了。”娘娘问是何物,太子袖中取出那金厢白玉圭,递与娘娘。
孙悟空道:“你白叟家只知念佛拜佛,打坐参禅,那曾见那萧何的律法?常言道,拿贼拿赃。那怪物做了三年天子,又未曾走了马脚,漏了风声。他与三宫妃后同眠,又和两班文武共乐,我老孙就有本领拿住他,也不好定个罪名。”
孙悟空上前搀住道:“请起,你到城中,可曾问谁么?”
孙悟空道:“这有甚么!你不早说?”
那娘娘认得是当时国王之宝,止不住泪如泉涌,叫声:“主公!你如何死去三年,不来见我,却先见圣僧,厥后见我?”太子道:“母亲,这话是怎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