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夙则道:“毕将军此话孟浪了,我军此次前来勤王,这稍一受挫就要打道回府,归去怎生给君上交代。”
赵夙脸上生愠:“你…”这勤王之事在周室式微以来,早就成了各诸侯国的标语。勤王要功绩要爵位这类事情屡见不鲜早不是甚么新奇事,谁还会至心想要勤王。只不过大师内心这么想,嘴上倒不会明说罢了。
“战书?”申生吃惊道,这秦军和己军都来勤王,固然相互隐有敌意。可两边最多为了争夺勤王之功,如何秦军会主意向晋军应战?申生从速上前一把将战书抢了过来性急的扯开,见那战书上八个大字清秀有力,似是女人笔迹:欲取古经,转头一战。
陈完中军帐旁,森严壁垒,帐中陈完正和众将玩弄着沙盘,绸缪帷帐。
“回禀将军,据探子来报,卫国、南燕联军已经达到洛邑以东,此时在偃师杂营,和洛邑对持。”申生答道。
陈完却摆手道:“太子殿下不消自责,事已至此,那秦人本就凶悍狡猾,是我误算了。”实事求是的说,陈完此次也是模糊推测秦军会使些手腕,是以来之前已经叮咛安邑方面加强城防。未曾推测的是,秦军一下战书的同时就凸起奇兵,插入晋国主军背后,火烧粮草,截断行军退路,确切是棋高一着。
“弟子考虑清楚了,明日一早就下山。”
申生大惊失容,怒道:“此话当真?”那窥伺兵道:“部属亲眼所见,当时秦军正在大营里燃烧焚粮,部属这一队兵士均是看得逼真。我一众正商讨着折返来报,不慎被秦军发明,幸亏属上马匹甚快,这才逃了出来,其他兵士则…”
此时行军至黄河以北,这正月气候,咋寒咋暖,黄河水刚解冻不久又是零散的冻上了。面前滚滚河水在散落的冰块上出现簇簇浅黄的浪花。
想起道玄真人的叮嘱,陈完眼神中抹过一丝踌躇。自从拜别师尊下山今后,陈完官拜晋国大将军,聘为太傅,位列三公,助一方诸侯攻城略地。可他并无对劲之喜,自发始终未有片功可炫,不敢回到蓬莱面见师尊。
“你还是决定提早下山?”
赵夙倒是说得干脆:“进则跨过河去,既然是勤王就要勤出个模样。退则杀入秦军,夺回粮道。”
“为师问你,勇者何解?”
“气之所至,知死不辟,勇也。”陈完想起道玄真人的教诲,踌躇半晌又弥补道:“斩白虎战蛟龙,是匹夫之勇。而临大难而不惧且仍具仁心,才称得上是贤人之勇”
毕万阴恻恻看向赵夙说道:“那你说该如何办?”
陈完沉默不语,此时看向南岸方向的洛邑,眼中迷离,回想数年前在他下山之前,南山别院当中和道玄真人的说话。
陈完又问道:“秦军方面又如何?”申生早已将各方谍报摸熟,此时胸有成竹答道:“秦军勤王军队昨日已经到了安邑。想那安邑有重兵扼守,秦军定会走水路而下。现在我军先一步而到,等我们过了黄河,拒他于黄河北岸,那这勤王之功就是我晋国的了。”
陈完勒住了马缰,脚下高大的白马会心的嘶鸣一声,停了下来。他身后长蛇般的步队跟着连续停了。黄河河边北风阵阵,左军老将军赵夙,右军将军毕万列于陈完两侧,副将申生领着一队马行列得整整齐齐,并排于后。一众亲兵簇着主帅鉴戒,那盔缨飘舞连缀数里,军容整肃。
俄然,中军帐外一骑快马风驰电掣般由远及近驶来,那快马长嘶一声在帐前伏贴,顿时标兵翻身下了马,口中大声呼道:“急报!”那标兵对帐外卫兵亮出令牌,被允进入,直接冲进帐内,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他顺势跪了下来,报导:“启禀主帅,火线有告急战情!”右将军毕万眉头舒展,正要呵叱,陈完一摆手止住说道:“有何谍报,快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