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萧燕然一愣,转头看到肃立一旁的兵士紧握刀鞘的手,重重点了点头。
萧燕然一愣,两人随即同时大笑起来。
“将军,为何不乘平夏军队尚未集结,先打它个措手不及。从西北尘头来看,平夏人急于行军,明显是马队先至,此时天旱水浅,若能由五千精兵借风沙埋没,沿着古河滩绕道其侧,定能拔得头筹。”一个明朗的声音突破了众将凝重的思路。
“的确,这或许是一个大好的机遇。”
“终究来了吗?”高大的青年抱动手臂,皱眉望着灰尘,传令兵仓促从他面前去来着,过了好久,有人报到:“请孟将军到正厅。”
“他们在等甚么!”
同僚中范益过来拍了拍他的肩,不晓得是鼓励还是安慰。氛围里满盈了一种严峻的氛围,除了郑延德宏亮的声音,便是盔甲摩擦的沙沙声。
“本朝以来,我朝对平夏马队向来只守不攻,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我军敢冒险反击,”仍然是安稳的语气。
郑延德终究挥手止住了冲动的军士,低头道:“我记得,你本来是宁将军的部下吧。”
“这就是黄羊都懒得来的矶子岭,无定河在南边,那边分出条沙河沟,流过永定城,再往北……”
那青年武将抬着头,这一回,看得分了然,他二十出头的年纪,似比孟云平还要年青些许,面庞清俊而神情果断。
“孟云平,你领五百人守东门,未得号令,不得擅动。”
“你!”
郑延德冷哼一声:“少年青狂,平夏马队的短长,怕是你做梦也想不出。”
“鄙人萧燕然,”他横过手中的长枪,笑着抱拳道。
“我们是在坐以待毙!”
“萧将军,”孟云平一面回礼,迷惑道,“你这是……”
萧燕然往前走了半步,却被孟云平拉住了,悄悄摇了点头。
那是席末一个青年武将,逆着光看不清面貌,只见得那双眼睛,竟带着凛然的寒光。
“不晓得甚么时候会开战,”萧燕然微微挑起嘴角笑道。
孟云平与跪在厅中那青年对望了一眼,那双彻亮的眼睛里仿佛有一丝绝望的神情,转眼即逝。
萧燕然转头望向西南边向,昏黄的天空下,滚滚灰尘已经越来越近,握枪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此时永定城中有品绪的武将几近都集合到了正厅,大厅正中悬着一卷寮鹰图,主将郑延德端坐中位,正安插着城防。
“报,将军,打了两口井,未曾有水。”
“再有人敢说退兵,了局和他一样!”郑延德吼道,“武将为国捐躯是无上的光荣,辛辛苦苦建成的永定城,毫不能拱手让给李贼!再去打井!”
“平夏军队,”尖兵喊道。
“孟将军。”
“将军,”范益急上前两步道,“让我带五百人,连夜去拆了平夏人的水坝。”
“……”
孟云平在心底点了头,却也想不出平夏人到底是想干吗。
“滩头原,正对着山口,就是平夏进入陕西道的必经之路。”
“报,五口井了,还是没水。”
“将军,已经四天了,城中存水已快用尽,让部属突围吧!”范益再次跪倒,恨声道。
厅中温馨下来,不晓得谁先开了头,高呼到:“扬我军威!扬我军威!”这呼声一波波的伸展开去,全部院中只见振臂高呼的男儿。
萧燕然望着城外黑压压的平夏军队,狠狠将长枪插进土墙里。
孟云平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妄言进退,军中乃是立斩之罪。
郑延德摇点头。头顶上还是是骄阳风沙,银州本就是少雨之地,加上本年大旱三月,想在这石岭沙丘上的永安城打出水来,的确是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