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璜浅笑着将手抚上杜书彦的脸,缓缓道:“听起来不错的前提……只是……你死了对我有效。”指尖银光一闪,直迫杜书彦的眼睫之间,杜书彦的眼睛眨都不眨。
内里的人轻笑一声:“好,那还请杜公子快些。”脚步声从门口挪向楼梯。
杜书彦想想,莫华初进门,且不知是否可托,也不便说透,只得勉强笑道:“没甚么,只是为夫身在朝堂,雷霆雨露均是天恩,非论如何……我也不想百口落得……落得刘家那般了局。”
“哎,你一女人家如何老是这么直白。”杜书彦堪堪架住那两柄金色匕首。
此时船已飘飘零荡到了一处无人的芦苇滩边,两民气照不宣,同时跃登陆,与此同时,不幸的划子终究吃满了水沉将下去。看着水面上的波纹,女杀手嘴角抽搐,仿佛非常烦恼:“不晓得得赔多少钱。”
两千两要他一时半刻便取出来,确切给不起,这般实诚的杀手,之前都没听师父提过。醉老头嘴里的那些所谓杀手,不是黑乎乎阴惨惨的,就是冷冰冰凶巴巴的。此人还挺风趣,杜书彦俄然感觉此人如果能收为已用,应当会对灵楼有很大的帮忙。
“嗯。”沉吟半晌,杜书彦问道:“你不想死,我也感觉你活着比较有效。我们来钻空子吧。”
十余招过后,两人已从最后的摸索进入冒死一搏,女杀手较着焦急取别性命,并不吝连连使出两败俱伤招数,杜书彦虽学艺多年,只是鲜少与人脱手,入仕以后更是公事繁忙,更加连练习的时候也没有了。这会儿与人冒死,实在左支右绌,若非他当年练功一板一眼,踏实稳妥,根底甚深,这会儿只怕已命丧在女杀手的金色匕首之下。
回到屋里,杜书彦心中还沉甸甸的压着灵楼二字,固然这莫华郡主找上本身是故意,本身也并非全然只是被操纵的一方,互惠互利有何不成?灵楼有功,天子受益,如果行事有差,只怕第一个死的就是他,另有杜氏一族,娶了个郡主进门,即使不能保住本身,起码……起码不会扳连百口。
一时两边势均力敌,难分伯仲,杜书彦不谨慎撞上屋里的白瓷大花瓶,“啪”的一声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这一声响动在午后的芳兰阁显得分外清脆,将午歇的人全轰动了。有人过来打门:“琳玉姐姐,如何了?”杜书彦恐怕误伤别人,赶紧应道:“无事,失手打了花瓶。”那人还不肯走:“那我出去清算一下。”杜书彦仓猝道:“别……等我穿好衣服……”
一个不留意,胳膊上中了一招,“我真没用,让杜公子另有空发楞。”那女人仿佛非常不满,嘴上嘲笑,动手更狠。
出了府门,午后日头正暴虐着,长长街道上几近没人,杜书彦换了浅显麻衣,取了大氅,转了几圈,便向芳兰阁而去,芳兰阁里此时大门紧闭,杜书彦在后巷拍了拍小门,应门的见是他,赶紧迎出来了。“杜大爷,琳玉女人正等着你呢。”
金璜想再动,脖上已压上那把熟谙的金色匕首。干这行这么久了,终究失手了,金璜嘴角浮出一丝自嘲的嘲笑,闭上眼睛,等着……
“好名字,又是金又是玉,听着便是繁华逼人。”
“你此人倒是风趣,不知女人可否奉告姓名?便是在鬼域路上有人问是谁送我来的,也好答复。”
“能活谁想死啊。”金璜想翻个白眼,却因腿上的伤口痛的倒抽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