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能够分开马背,杜侍郎几近站也站不直,有几个小兵看着偷笑,萧元帅摇点头:“来,我扶你。”杜侍郎衡量情势,没有回绝。
“夫君,你这招是不是太损了点?”
杜府内……
云州城一片段壁残垣,尚未及修复,尖兵看着一人远远策马前来,喝道:“来者何人?”
火线战报似雪片般飞来,圣上神采已连阴数日,战况胶着,每多打一日,便是多填一日的血肉粮饷。而前日国库盘点环境不容悲观,秋收时节有几处粮食产区连缀阴雨,竟成秋涝,眼看着要成熟的粮食烂在地里。除了免除本地税赋,还要拨款赈灾。想来北朝恰是得知这动静,方才发兵南下,想趁机得些好处。
明月夜,有人拿着灵楼令牌,叫开了城门,一人一骑投入无边夜色中。灵楼,乃是朝廷最奥妙的构造,外人只知其有很高的权力,替皇家做些见不得光的事,但到底是谁在做,没人晓得。有谁能想到,这灵楼的楼主竟是整日病歪歪,隔三岔五请病假的杜侍郎。
“杜侍郎,工部那边说,明天务需求把这笔账目算出来,明天朝晨要交。这边另有兵部的,不是太急,三天以内做完就行了。”跟着话音,一并落在桌上的是厚厚一叠帐本。
气候很好,本日乃休沐之日,杜书彦坐在书房内,翻着一本厚厚的手抄本,茜纱悄悄挪畴昔,俄然捂住他的眼睛:“夫君又在看甚么闲书了。”一双美目往书上瞄去,倒曲直里带拐弯的番邦笔墨。茜纱悻悻松开手:“无趣,这么好的气候,却在看这类东西。”
世人七手八脚忙乎了半天,又是命人告诉杜府家人来接,又是掐人中灌茶水的,在他晕乎乎的时候,杜府管家来了,户部尚书指着杜侍郎道:“准你一个月的假,养好身子再来,这公中的事莫惦记了,自有人措置,身材为重。”杜侍郎只得点点头。
马车上,见离的远了,管家笑道:“公子,看来上回您晕倒那一场,他们还记得呢,看那老头儿吓的。”杜侍郎倚在矮几上,面庞虽有些怠倦,却底子不是方才那样要死要活的模样,笑道:“一个月少了点,如果到时候我赶不及返来,你明白该如何做。”管家点点头笑道:“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公子放心。”
朝晨,当户部的同僚们踏着轻巧的步子出去时,被他吓了一跳,神采发白,双眼充血,他摇摇摆晃站起家,拱了拱手:“各位大人早。”目睹着便要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