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有吃有喝,就是闷得很。”
“本宫这里唯独不缺的就是金银财宝,你要甚么,固然开口。”
冯淑妃悠然道:“杜书彦不是曾经托你做过一些事么?事了账结,想来你也不会对他有甚么豪情。”
“你觉得我没想过吗?也不晓得这贱人是有甚么邪术,每次都被她躲开,眼看着她的肚子就要瓜熟蒂落,到时我无子无依,难不成竟看着她得宠尊前?”
阳光从云层中透出来,蝉鸣又起,冯淑妃又叹道:“公主夙来自在安闲,哪晓得后宫当中有多少滋扰。就比本日那郭昭容来讲,她新近入宫,本来只是个小小采女,厥后父兄在东北那边连胜几场,将扶桑人赶回了东洋大海。圣心大悦,立时封了她做昭容。”说到这里,又止住不语,端起茶盏,轻啜一口。
金璜又感喟,感受这辈子叹的气都没明天多:“那你无妨奉告我,我该如何靠近她,如何脱手啊?”
位列四妃之一的冯淑妃所住的兰馨阁,端的是都丽贵不成方物。很多香花芳草在一起的味道,闻着很舒畅,刚踏入阁中,便感觉阴凉非常,一扫方才一起的暑热闷气。只站一站,连身上的汗都息了。金璜指着屋里的一个方向:“那是莫不是有一个冰山吧?”冯淑妃笑道:“恰是皇上每日赐的冰呢。没想到公主双目不能视,感受之灵敏却不输凡人。”
金璜恍然大悟状:“淑妃娘娘本来是看郭昭容不扎眼,恰好,我也看她不扎眼,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那么淑妃娘娘是但愿我做些甚么?”
“我若做了这事,明早就被推出午门斩首,还不如心口刺痛而死,落个全尸。”
金璜越听越感觉无聊,心中暗道:“都势如水火了,还喝人家送来的薏仁汤,这不找死嘛。”到底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既然都如许了,为甚么还喝那汤?”
“那我可不明白了,淑妃娘娘到底想如何?”
绿豆汤喝完,冯淑妃摒退宫女,金璜听着宫女拜别的脚步声,心中暗笑:“就猜到这位娘娘无端不会示好,公然是有事。”
“但愿公主能帮我经验经验那杜贵妃,教她晓得害人之心不成有!”
金璜沉吟半晌:“那我可就坐实了行刺贵妃的罪名,太傻,不去。”
冯淑妃俄然站起:“送来的人只说是圣上御赐,本宫又岂能不喝,又那里能想到,一个小小淑媛,竟有如此暴虐的心肠。”
“送你出宫的时候,天然一并奉上。”
冯淑妃声音蓦地转冷:“金璜,不要再装傻充愣了,你在宫外是甚么身份,本宫一清二楚。明人不说暗话。你替本宫杀了那贱人,本宫这里金银珠宝,任你遴选。”
冯淑妃又絮干脆叨说了很多思子之情,最后咬牙道:“若不是那日杜贵妃送来的一碗薏仁汤,本宫又怎会如此!是她杀了我的孩子!”
金璜笑道:“那我便去砍了杜贵妃一只手,再奉告杜贵妃,这是伤害冯淑妃之子的报应?”
“嗯。”
好不轻易刚好把这个江湖草泽拉过来,冯淑妃岂能这么快放手,她擦了擦眼睛:“本宫一时失态,公主意笑了。想起我那薄命的孩儿,竟连天日都未曾见着,便去了。”
屋里温馨半晌,只要瓷勺悄悄碰在碗边的声音,冯淑妃仿佛是下了甚么决计似的,将碗悄悄放在檀木雕花案上:“传闻公主是江湖中人,急功好义,本宫有个小小要求,不知公主是否能够承诺。”
“那淑妃如何得知必然是杜贵妃下的手?”
冯淑妃赶紧开口:“不不不,公主曲解了,圣宠想给谁,便给谁,本宫自幼承庭训,天然恪守妇道,岂会做那妒妇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