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你归去将江山地理记誊写十遍。”
听到这几个名字，杜书彦轻视的一笑，“俄然想听琴罢了。”
“你敢诽谤朝廷命官？”
“暴殄天物，”杜书彦看着他端着茶碗一通猛灌，痛心的说，“你探听到甚么了？”
“但是昨儿不是已约下了刘衙内和汪相公在潘家楼品酒赏花吗？”
萧远懒懒剥着柑桔，点头道：“未曾想，杜公子也是掷棋推盘之辈。”
杜书彦步入树林，忽觉本日之事想来颇多设想，心中一阵不快，便愣住脚步叮咛云墨套车回转。
“杜公子？”萧远看清来人，一边起家相迎，一边笑道，“莫非杜公子嫌我昨日扰人风雅，本日来个睚眦必报么？”
“那乘我点茶工夫头偷梁换柱的，不知又是哪位散仙。”
杜书彦展颜道：“萧关逢侯骑，都护在燕然。好名字，好锋利的品德。”
“陕西批示使衙门上个月出了件怪事，说是有两个校尉趁夜叛逃，被射杀在流沙河，因当时高德兴正要出发进京，以是给压下了，没有上报朝廷。”
“既如此，手谈一局如何？”
“棋中一品，公子贤彣，鄙人敬慕久已。”
“叛逃？”杜书彦饶有兴趣的咀嚼着这两个字，“上个月？仗都打完了还叛甚么，流沙河，你传闻过叛逃不往鸿沟，往京师逃的？这是叛的谁，又是逃的谁？跟我这么久了，听八卦还不会用脑筋。”
“哥哥，这位便是……”
那男人幼年义气的声音唱着。开阔刚毅，铿锵有力的歌声，如苍鹰破空，涌流入海，撞击着杜书彦笑容深处暗涌的心潮。
萧远拱手笑道：“公子错爱，鄙人疏于棋艺，聊为解闷尚可。”一边将杜书彦让入房中。
“回公子，”云墨打了个饱嗝，礼数倒还全面，“这还真不好探听。”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足矣羞煞一干冬烘了，莫非西京的学究们另有脸谈及琴棋二字么。”
“公子，车备好了。”
一向立在一旁的青衣女子上前两步，笑道：“青儿给杜公子见礼了。从义兄口入耳闻杜公子对梅园赞美有加，加上公子比来将来走动，青儿料得公子这两日多数会来，便自作主张让梅儿去驱逐公子，还望勿要见怪。”
杜书彦摆摆手，缓缓推开了虚掩的柴扉。
青儿在院中案几置了生果冷盘，隔窗唤道：“杜公子，请先用饭吧，要不出了门，云墨要传梅园接待不周了。”
正此时，一缕琴音，跟着轻拂过树叶的轻风，飘进了他的耳中。
只听门吱嘎一声开了，杜书彦犹自朝内笑道：“燕然，你的棋可确切不如何样。”
“方才是那翠鸟俄然飞来扰了视野，我才一时忽视落错子。”
又是如此，想甚么一点也瞒不过公子，云墨撇着嘴应了，没精打采的清算起茶碗来。
“……不过我倒是听到一点小道动静……不知确切与否，不敢擅言。”
红耳薄寒，点头弄耳摆金辔。曾经数阵疆场宽，用势却还边。入阵之时，汗流似血。齐喊一声而呼歇。但则收阵卷旗旙，汗散卸金鞍。
“她？能掐会算呗，”梅儿不屑的哼道，脚上紧走两步，一抹红影转过一片梨树林子，消逝在一段矮墙后。
“义兄？看来你们早有渊源，倒是我多话了，”杜书彦笑道。
“倒是本公子忽视了，青女人又如何晓得我要来？”
“有劳女人，”杜书彦不由有些惊奇，他并未命人通报，不知这梅园的当家梅儿为何会亲身迎在此处。
杜书彦的马车刚至梅园门前，一个身穿红衣，肌肤胜雪的娇俏女子一步不早，一步不晚的迎至车前，盈盈拜倒：“杜公子，奴家久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