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火心肃立原地,皱着眉头苦思很久,最后实在想不出个以是然来,便不在“苦与乐”的题目上过量纠结。“钱老,我们不派人上山,万一竹酒碰到伤害如何办?”
跑时还不忘嘀咕道:“看钱老的反应,必然是宝刀未老呐!这世道,为了财帛,好好的女人家但是甚么人都服侍……”
禾火心站起家子,走到水盆中间洗了洗,而后走回洒血之地持续擦拭。“守着呢,只不过我不太明白,钱老您为何不让我们三兄弟带人上山关照竹酒安危。”
禾火心又答:“充足是乐,亲寿是乐,相伴是乐,完肤是乐。”
禾火心来到老钱一侧,盯着其侧脸迷惑诘问道:“火心不懂。”
说到这,禾火心似是想起了甚么,神采一变,神情古怪的盯着老钱小声问道:“钱老,竹酒那小子之前在晋城时,夜里有没有往您屋子里送那啥?”
禾火心一听“媳妇”二字,第一反应就是想起了曾经在晋城时,乔竹酒常常往他们三兄弟屋子里扛楼中女人的事情,而他们虽腹火难灭,却因木将秋之故不敢等闲冒昧,因而便使得每一次这类事情的结局都是他们三兄弟强憋着火气把那些女人送出房门。
禾火心跑出老远后止步,抬头望天悲叹道:“唉,民气不古啊!”
“久聚乡中是乐,好马得识是乐,两情相悦是乐,衣食无忧是乐。”
“日日归家是乐,举国昌隆是乐。”
禾火心想了想,当真答道:“贫困是苦,逝亲是苦,离情是苦,受伤是苦。”
老钱用那一脸褶子堆出笑来,可双眼深处却储藏着旁人难以发觉的哀痛,他站起家走到门口,看着空旷的街道和无边的夜空,欣然道:“如果用吃下的苦能够庇护所爱的人,那在我这老头子看来,统统的苦就都不苦了……”
老钱实在受不了这小子在面前干脆,因而只能转移话题,问与禾火心道:“龙衣、黑炭都还在那山下守着了吧?”
而蹲在门外的乔竹酒,也是以有了笑话他们的谈资。
老钱不敢把话说出来,因为他怕禾火心会是以又“愁”个没完,可不刚巧的是,那五人拖着尸身出门时,禾火心恰都雅了个满眼,并且这小小酒坊里的一举一动,先前全数都在他的监听之下,故而这份“多愁善感”,总偿还是没能逃过禾火心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