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伊人见言绪不悦,唇角微微弯出一抹笑意,“言公子与陆女人形影不离、双宿双飞,还一心挂念着谷女人,倚岚门公然同门情深。”
电光火石间,邱毅被言绪击中后背,如纸鸢般斜飞了出去。紧接着,一声脆响,祁境手中锋锐雪刃俄然断为两截。
林伊人眸光轻闪,“在凌波镇竟然也能赶上言公子,真巧。”
林伊人见林子衍甩开施莫,自顾自踉跄登上马车,知他肝火未消,不由心中微叹。这个与他毫无血缘干系的五皇子,率真开阔,性子纯真,在皇城阿谁浑浊的大染缸中倒是个异类。这些年若非母亲与他明里暗里多番帮衬,只怕林子衍早已被林涧之、元穆怀一伙吃干抹净,连渣也不剩。
话音未落,人已远去。
言绪掌风如刀,匹练般斩向祁境。
这一幕落入言绪眼中,明显更加刺目,神采间顿时更加阴沉。
“子衍,”林伊人将视野从烟霭迷漫的湖面收回,仰首饮下一杯酒,起家道,“我们归去吧。”
言绪脱手如风,迅若闪电,身姿超脱,变幻莫测,七八招过后,祁境、邱毅二人竟觉如泰山压顶,渐无还手之力。
林伊人谛视言绪背影半晌,轻叹一声,拉着林音音登上了马车。
听了这话,林子衍立即双眸发亮,一跃而起,“王兄,凌波镇可有甚么佳酿?”
“言公子谬赞了,”林伊人眸底闪过一抹戏谑,轻揽林音音香肩,“鄙人分开香雪里之时,谷女人仿佛有些不适,故而鄙人只好带了林女人出门。”
林伊人豁然一笑,悄悄弹了一下林音音的额头,“晓得了,这人间只要你苏哥哥最好。”林音音顿时笑靥如花,面上浮起一片绯红。
“五哥哥,”林音音撇了撇嘴,“覃贵妃凡事都帮着你,你怎能对她心存抱怨?”
言绪淡淡瞥了林音音一眼,“能与沈堂主在花前月下耳鬓厮磨的女子倒有很多。”
凌波镇的竹叶青公然名不虚传,美酒玉液,醇香芬芳,口感清冽,后劲实足。酒至半酣,林子衍已面色微醺,星眸迷离。
言绪眸中寒意顿生,“沈堂主真乃风骚人物。”
拉车的马匹遭到惊吓,四蹄乱踏,载着林子衍嘶鸣着疾走了几十米,才被施莫硬生生地拽停了。
诚悦堆栈内,林伊人悄悄听着祁境从秋逸山庄带回的动静,微微勾了勾唇角,“秋慕尧公然夺目无能,三今后聘请世人入庄齐聚,既彰显秋逸山庄大师风采,亦可集思广益,借助各方权势肃除叶浮生,不失为一条好计。”
砰!
林伊人道,“谷女人体内寒毒光阴已久,现在满身经脉似秋叶飘零,若再经风雨,只怕朝不保夕,言公子既知谷女民气结,又何必置她于岌岌可危之地?”
林伊人悄悄坐在二楼临窗雅阁,浅浅抿了口酒。极目了望,粼粼湖面碧波泛动,浮着一层薄薄清雾,如烟似霭,将远山笼得只剩下一道浅灰色的影子。
林伊人看着言绪,微微蹙眉,“言公子仿佛不是轻易起火之人,所谓体贴则乱,莫不是凡事触及谷女人,便心境颠簸颇大?”
“王兄,”林子衍显得有些不耐,“那这几日岂不无聊?”
“如若鄙人应允……”林伊人唇角微勾,“言公子可否听我一言?”
“王兄,不想凌波镇竟有如此美景,真让我流连忘返,不肯再回到筱安阿谁勾心斗角的宫墙里去。”
林伊人此话一出,言绪容色骤变,如雪衣袍无风自起。林伊人只觉一股阴寒肃杀之气,以排山倒海之势囊括而来,从速将林音音拉至身后。
林子衍立即甩袖大笑而出,“王兄,我先去酒楼,你带着音音随后便来,找最豪华的酒楼便是,五斤竹叶青够吗……”